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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蘭蘭害羞地低垂著腦袋,像雲一樣輕飄飄地坐下來,嘴裡沒詞硬找話說:哥,你渴吧?

晚上把湯水灌了一肚子,哪會渴!

蘭蘭身不由己,悄悄地伸出一隻瑟瑟發抖的小手,摸摸索索把小手放進羅子粗糙的大手裡:你還餓不?

羅子使勁攥住那隻像受驚的小鳥一樣哆嗦的手,感到心跳加速,血液湧漲:盡說憨話,深更半夜哪會餓。

蘭蘭的整個身子像被人用刀子把骨頭全部拆除去了,一汪水樣綿軟,直往羅子身上流淌:哥你出手怪大方,花一百多塊給妹妹買衣裳!你就不心疼?

羅子一副裝腔作勢的樣子,慷慨地說:掙錢就是花的!越說你憨你越缺心眼,哥給你買天上的星星,給你買天上的月亮,花山樣大堆錢也不心疼。百多塊一身的衣裳不稀罕,人家城裡的大閨女,誰沒幾身這樣的替換衣裳。

羅子花言巧語捕風捉影,別有用心地炫耀說:俺礦長親口說啦,馬上就蓋宿舍樓,一家一戶跟城裡人一樣。別說買衣裳,到時候我還給你買彩色電視,還買洗衣裳的機子。嗡嗡嗡,根本不用手搓,一會就洗一大堆衣裳!

生活在八十年代中期的農家女蘭蘭,羅子的話在她看來好像聽天書,一雙驚喜的眼睛睜得老大:真的?哥,將來你找個城裡的女人當嫂子吧。

羅子堅決地搖搖頭,一副煩煩的看不上眼的驕傲樣子:不行,城裡的女人心眼歪拐,光會耍嘴皮子玩片兒湯。我看天下的女人都是豬八戒,誰也沒你心眼好人漂亮。

蘭蘭心裡高興裝作生氣,猛一下抽回自己的小手:騙人!俺實心實意為你好,你給俺玩小心眼,耍虛來錘。

羅子驚呆地坐在那裡,像逮在手裡的小鳥撲愣一下又飛跑了。

蘭蘭一本正經板起臉,用訓斥的口吻說:你眼裡要是能看上俺這樣的,俺身上又沒雞頭刺又沒菱角尖子,你又不是木頭疙瘩石頭蛋,就那麼老實,不敢抱俺親俺動俺一指頭……

羅子心裡早已備好了乾柴烈火,蘭蘭的訓斥等於對他的引誘和鼓勵。他迫不及待地張開寬大的胸懷,老鷹撲小雞那樣,粗魯地把蘭蘭柔軟的身子擁在懷裡,哆哆嗦嗦瘋狂地親了一陣,然後氣喘噓噓地說:我渾身都難受,難受得要死!我想馬上日 你,想動手就怕你生氣。

《脖子》二十三(3)

姑娘心裡那道堅固的防線,早像滔滔的江河水決了大堤,決了大堤的洪水洶湧澎湃,肆意氾濫。蘭蘭像害病那樣軟綿綿,嚶嚶地說:隨你的便吧。你想幹什麼都行,你要是口大,把我整個兒吞下去才好呢。

羅子像一隻餓狗得到了一塊帶肉的骨頭,慌亂地扒掉蘭蘭的褲子,襠裡挺起的嘎子剛剛接觸到蘭蘭細膩的面板就繳械投降了,一種東西像水樣淌了蘭蘭一小肚子。

蘭蘭很失望,也為羅子空費力氣而惋惜,撒嬌地故意生氣一扭身子,用埋怨的口氣說:你給豬貓狗扒食那樣,慌張得沒有前爪子!又沒人給你爭給你搶,就不會沉下心來,一口一口細嚼爛咽慢慢地吃?

羅子像做下了天大的錯事,賠著笑臉抱歉地說:讓我抽棵煙靜靜心行吧?三分鐘以後再日 你。我要一連日 你七次。

蘭蘭小嘴一撅故意挖苦羅子:哼,看能得你。剛靠近鍋沿就流口水軟巴啦,還想日 七次?堂屋裡的老頭老嬤子還沒睡覺呢,你放在裡邊解解饞算了吧,我還得回去睡覺。你抱著空肚子忍幾天吧,有勁到結婚那天再使勁地吃。

在堂屋裡睡覺的羅老大夫妻,憑他們半生走過的道路和自身的經驗,從兩雙鉤子樣的眼睛裡,已經看透了一雙兒女藏在內心的秘密。他們不知道應該站出來阻攔,還是當面給她們鼓勵,一樁心事使他們夜半更深大睜著老眼竟無一絲睏意。羅老大忍不住翻轉身去臉朝著妻子,吭哧半天用誇獎的口吻試探性地說:小賊羔子出去這幾年出息多啦,說話做事和過去相比換了個人似的。

妻子翻瞪翻瞪滿是紋縷的眼皮:孩子家在外邊經風雨見世面場面多,還給窩在鍋臺前鍋臺後一個樣子?人家二十幾歲快奔三十的人了,就給當年的牲口樣,既英俊又是出猛力的時候。不像你走下坡路那麼快,才五十多就老得一臉雙眼皮。

羅老大低低的聲音夾帶著無限的幸福和得意:嘿嘿嘿,你那對泥蛋子眼看出毛竅來了嗎?兩個熊孩子像粘膠粘在一塊離不開啦,掰不開的鮮姜一樣。你沒聽見吧?小閨女像賊樣又遛出去啦,捏手捏腳想裝貓變狗,還想打遮掩隱瞞咱兩個老貨呢。

妻子打心眼裡偏向自己親生的女兒,心裡明白卻故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