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橫了一眼,若是有氣力真想狠狠咬他一口。
“不行。”平和的聲音,不緩不疾的響起,卻堅定到不容置疑。溫玉專注的望我一眼,加重了語氣,他說……不行。
我呆滯。
詩斕衣衫半解,卻也因溫玉那句話愣住了,像是沒反應過來,動作僵住了。
溫玉卻說不行……
他說的是不行。
我心裡驚喜萬分,我身子虛脫,軟倒不像是自己的,詩斕像是被他的話震倒了,手也沒使上力氣,我沒了支撐,沿著牆緩緩倒地。
詩斕想來扶我,忽然一隻手搶在他之前撐住了我的身子,打橫將我抱了起來,暖暖的香充斥著我的鼻,我仰面有些痴了的望著那個神仙一般的溫玉,他如仙嫡般的面龐有些莫名的情緒浮現,一閃而逝,“如今她是服侍我的人,望乾王莫作出礙顏面的事。”
心裡小小竊喜一下,無奈手腳卻僵硬,不聽使喚。
他抱著我,動作風雅極了,撇下乾王與卿湮獨自邁出了屋。
寒風拂過臉,暗香猶存。
月輝下,他放下我,解了我穴道,望了我一眼,便棄下我徑自走在了前面,他衣袂飄飄好不動人,一聲嘆氣卻在寂靜的黑夜裡,特別的醒耳。
那好聽的聲音似一線清風,拂面生涼。“把淚擦了,從此跟著我住一處,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了。”
他背影如煙,長衫飄飄,姿態若仙。
竹林搖曳,簌簌作響,我拿袖子胡亂的擦著臉,恍惚一瞬,他身影沒入竹林深處,只剩下漫天紛飛的落葉,與那一抹隱約可見的白影兒,寂寥的夜,一輪彎月,將這一切化為寂寞淪陷成一幅畫,我低頭,衣襟袖袍上皆是淚痕,空滿眼,是相思。
“杵在那兒,還不跟上來。”他的聲音隱約從竹林裡飄了出來。
我應了一聲,敲了敲自己的腦殼,忍不住滿心歡喜,急疾溜進了竹林。
第六章'上、中'
我打著呵欠,收拾著桌子。
興許是昨夜兒太興奮了,總是睡不著。
今日偷偷摸摸起了個早,本想去小解,舒暢了後卻在茅房前被總管逮住了,那小老頭捋著鬍鬚說,“殿堂那邊少了人手,你去幫忙準備早點。”
我低頭望著系完腰帶還沒來得及洗的手……寒一個,這仙鳴谷的人果然氣度不凡啊,都不計較我如廁不擦手的毛病,還讓我布早餐,真是令我熱淚盈眶,感恩戴德。
“可是……總管大人,小的是溫玉主公的貼身侍人,瞞著主子偷跑出來小解,這會兒丟下他去忙活別的,合適麼?”
那精瘦的小老頭瞥我一眼,不屑,“你若是主公的貼身侍人,那我還是你爺爺呢……這年頭賤骨頭皮鬆了,說謊言都不眨兒。”
我嘴角忍不住抽搐,看著那小老頭兒一臉世故外加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樂了。
得,反正閒著也無事,去殿堂打發時間也不錯。
結果忙活了一會兒的功夫,我倒是犯瞌睡了,腦袋暈忽忽的,半炷香時間內我便摔了一個瑪瑙碟,一盤玲瓏糕點,象牙筷也零零落落散了一地……
後來總管終究是看不下去了,趕蒼蠅似的把我揮去一邊,我也樂得逍遙,靠在大殿的柱子旁,雙目閉著,小寐一會兒。
侍人們動作很輕,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我立在那兒禁不住睡意,頭昏沈沈,失去了重力,磕在柱子上,疼得我齜牙咧嘴的,隱約聽到了三兩聲笑,我合上眼不理會,換一個舒適的姿勢補眠。
“醒來不見你,你倒在這兒睡起來了。”
突然一隻手溫柔的扳過我的肩,不由分說地拽著我的胳膊就往前走。
我睡眼惺忪,呆滯的由著他帶路。
溫玉束髮,斜插一根白玉簪,青絲傾灑垂落在肩,舉止這個清雅絕倫,他一言不發牽著我走著,回頭一笑,望著我眉目舒展,“你是我的貼身侍人,卻在這兒偷懶,該罰。”
我一顫,立馬醒了一大半,傻望著發呆時,人已經被壓著坐在了椅子上。
罰……
滿桌子的山珍海味,佳餚哇……饞得我只吞口水。
“乾王切莫介意。”溫玉說得雲淡風清,瞥一眼正往桌上爬的我,緩側身執袖,慢條斯理地對詩斕作了個請的手勢,動作優雅極了,“這些都是卿兒親自做的,專給你洗塵的。莫涼了,便不爽口了。”
吃飯是天經地義的,不過看溫玉這架勢,似乎所說的罰,就是罰我傻看著主子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