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也不能夠再看到司空拓的悲喜,我甚至已經離開了天澤這個國家,進入另一個漩渦中。
是的,我來到了隆翔國。
每一種遇見的開始,讓我相信一切有了延續下去的理由,一切皆如宿命般按部就班、無法阻擋地展開。我越來越認同杜顏本尊曾說過的話,在天地之間,我們本身就是一場遊戲。
當我最初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硬邦邦的床鋪裡,身邊凝視我的便是如花。是幸或者不幸呢,在我放棄生的希望時,是久違的她伸出了手,在危急當頭,若發現自己還有一個患難與共的朋友,那是多欣慰的事情。可惜的是,這個朋友或許對你另謀所圖。轉了一大圈,我依舊渾渾噩噩,分不清敵友。
“為什麼,還不把我交給隆翔國?”如花對我不再掩飾,淡淡說出自己的意圖,好比談天氣一般,她要與隆翔國的雲奔在一起,隆翔國三王居然也不阻止劍拔弩張的兩國密探相互來往,但是三王向如花提了一個條件,除非她能夠將神女帶到隆翔國,如果做到了,三王還允諾讓兩人可卸下身份,過普通夫婦的生活。為了這些,如花不惜背叛了天澤國。
可我不明白的是,明明已進入隆翔國的宮殿,如花為何遲遲沒有將我交出,是因為擔心三王食言,還是擔心將我交給如同外界所說的手段毒辣,毫無人性的隆翔國三王會遭到凌辱?
虎豹吃人好歹讓人知道,可人若要置別人於死地卻不一定讓對方曉得,這就是人可怕的地方。顯然,在外界傳聞中的隆翔國三王可怕程度還在此之上。
“我倒也是想呀,把你交了我就可以跟雲奔雙宿雙棲了。哎……”如花撥了撥我額前的髮絲,“破相啊,嘖嘖……”
如花已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舉止有些輕佻的老鴇,正如我也不再是從前的杜顏了。絳紅痣的地方依舊火熾火燎,可不是因為前世記憶引起的疼痛,而是在水底掙扎時劃傷了臉,眉心到眼角,長長的駭人傷痕,不知多久才會癒合,也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這已是一張與美麗絕緣的面容了。
“恐怕把你交出去他們也不信沒有絳紅痣的你,是神女。”
我蜷縮在青色的寬大衣袍裡,感到冰冷。
“如花!”
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我不必看也知道是誰,冰凍人——雲奔,也就是如花的情郎。第一回見到他,還是在秦淮妓院裡,臉紅心跳的場面不聽話地倏然竄在眼前。難得的是,冷酷見長的雲奔竟會帶有些情緒的說話,而且是激動無比的,難不成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嗎?是暴君三王死翹翹了,還是兩國交戰了?
冰人云奔其實長得不錯,他人所述的陽剛之美,臉部線條都像是雕刻出來的,堅硬而又深邃。許多丫頭都喜歡這個冷漠的“怪物”,同寢的小姑娘特別崇拜雲奔,每天在我耳邊訴說雲奔的光輝史。忘記說,如花在隆翔國竟與我撇清關係,就託了雲奔給我在宮裡安插了打雜的活兒,給法靈師清理法壇,安排生活等。
雲奔見屋裡還有別人,清咳一聲,“出去。”
我知趣地低下頭,三步並作兩步逃了出去。大白天的,不是要什麼什麼吧。我惡趣味地偷瞄了如花一眼,心裡賊賊地揣測。
掩上門,雲奔興許是過於激動,我還未走遠,他就嚷了起來,“如花!”接著是掌摑的清脆聲音,“聽探子回報,你已將顏卿郡主帶到隆翔國了,可她人呢。你說!你說!”
我瑟縮了下,不敢再聽,若是被他人看到儀表堂堂的雲奔正在對一名痴心與他的女子使用暴力,不知還會不會有人會傾心這個人。
連三王手下都那麼變態,我攏了攏袍子,倉促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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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誦唱經文……”
隆翔國是個頗迷信的國家,國主虔誠地相信法靈師擁有神力,法靈師還有高低之別,但不論職位大小,都受到人們的尊敬。
而我,是一個長相奇怪,鬍鬚長到幾乎拖地的大法靈師的手下,據說這個“耍猴兒”的還是本國法力最高深的法靈師,我假眯起眼,學一干法靈師動動嘴皮子,不發出聲,在人群裡濫竽充數,天知道他們在唸什麼,比jay的rap還難搞清楚到底在嘟噥什麼。
“好了,諸位辛苦了。咳,都下去休息吧。杜子,扶我回去。”耍猴兒的是我私下給大法靈師取的別號,倒不是侮辱的意思,只是看到一個上了年紀的還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