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總能讓林如海出面說服皇上。可沒奈何,他帶了好些個同僚一起登門,林如海卻一直耍著太極,壓根不上他的道。
陳閣老心急如焚,奈何林如海“功夫”了得,一炷香時間,自己就被莫名其妙地送了客,以至於到了林府外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頭,陳閣老一走,林如海面色便沉了下來,“出來吧!”
林寧領著徒長信從內室而出,笑嘻嘻跑過去,又是扶林如海落座,又是斟茶倒水,那幅狗腿討好的模樣,放在一個帝王身上,簡直讓人沒眼看。徒長信低了頭,裝作沒看見。眼觀鼻,鼻觀心。
林如海冷哼,“你多大呢?怎麼還想起一出是一出,天子親征是小事嗎?若是有個萬一怎麼辦!”
“說是親征,可自古御駕親征的,有幾個皇帝是衝在戰場前鋒的,又不是將軍。左右也不過是在後方佈局。最重要的乃是揚我國威。行震懾之用。再說,這些年我大筆銀子養著水師,戰船兵器皆利,扶桑與我們實力相差懸殊,莫不是如此還能讓人給殺到我們後方來了嗎?那我養著他們幹嘛,吃乾飯啊!”
“我是不明白有什麼好勸的。這也要勸,那也要勸。我納不納妃他們要勸,改個上朝時間也要勸。真是恨不得我一天吃幾頓,吃些什麼都勸。累不累得慌!”
林寧想到這苦逼的當皇帝的日子,有些賭氣地將手中的摺扇扔在桌上,竟是委屈地發起脾氣來。
徒長信輕嘆,他這位父皇英明神武,登基十多年,功績斐然,對誰都是威嚴滿滿,唯獨對林如海,若私下無外人,從不自稱朕,且總會時不時耍耍孩子脾氣。比如,現在。
林如海瞪眼,“你還好意思說,千百年來,君主朝會不都這麼過來的。所有衙門的制度也都是約定俗成的。偏你要改成什麼朝九晚五,做五休二。三日一小朝會,五日一大朝會。”
“我這不是為群臣著想嗎?朝會開得太早,住得遠的大臣,三四點就得起床。這一天下來,哪還有精神幹其他事?工作效率太低。不如改成現在這樣。再說……”林寧眼珠兒往徒長信一瞄,“信兒是太子,也是需得上朝旁聽的,可他還在長身體呢,難道讓他也每天那麼早起床。睡不夠,長不高!”
徒長信苦瓜臉看著林寧,能不能不拿他擋槍?明明是自己想躲懶好嗎?他不要背這個鍋!
好在林如海深知林寧的性子,直接戳穿了他,“總有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還好意思拿孩子說事。”
這語氣還行,林寧心裡有了普,嬉皮笑臉地說:“你不知道,當皇帝真是天底下最苦的差事。我好容易出宮一趟鬆散鬆散,你也不心疼心疼我。”
嘿,還撒起嬌來了,林如海哭笑不得,“這幅模樣,還是在孩子面前,也不怕被孩子笑話。”
林寧一個眼神掃過去,徒長信察覺出一陣冷風,忙自動自覺地將頭又低了兩分,全當自己是木頭人。
林寧十分滿意,說起正事來,“親征這事也不是臨時起意,我前些年整頓水師之時便有這想法了。您放心,我讓錦衣衛和暗衛都跟著。您不必擔心。”
林如海一嘆,點了頭。
林寧又道:“聽說您最近在教亭兒讀書?”
亭兒乃是林言晞的長子。
到底是做了十幾年父子的人,林寧一翹屁股,林如海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言道:“想幹什麼,說吧!”
林寧笑道:“我想著一隻羊是放,兩隻羊也是放。不如讓信兒跟著一起學吧。”
“亭兒才幾歲,我不過是啟蒙。信兒多大了?再說,他是儲君!”
“儲君又如何?您不是也教出了我嗎?還怕不能再教一個出來?”
見林寧並非玩笑,林如海正了臉色,“宮中不是有數位大儒嗎?”
“那些個學識才能都不差,可到底太過顧忌君臣尊卑,難免受制。我政務忙,便是有心,也有諸多顧不到的地方。爹,您就當幫幫我。”
林如海一愣,自打林寧正式認祖歸宗,兩人私下雖不曾微臣殿下陛下得叫來叫去,可這聲爹,到底太過逾矩,林寧已經十多年不曾喚過了。此時聽來,竟有幾分悵然。
“信兒性子仁厚,可做君王的,卻不能太過仁厚。索性他如今年歲還不大,還能教的過來。本性是難以更改的,可手段卻是能學的。若讓他開疆拓土,恐他非是有這等大開大合之本事的人。可守成總是能的。如今我大魏國力強盛。只需我在位上之時掃平一切動盪,拿下扶桑,將北戎和南蠻再威嚇威嚇,傳到他手上的自是一個太平盛世,他便能將這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