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兒抱著我的腿不放,硬要我帶你出去買糖人的時候,你說的是二叔最帥呢!”
賈芃嘴巴一癟,神色垮了下來,回頭可憐巴巴地向林寧求救,“祖母!”
還沒等林寧發話,只聽背後有一聲音道:“多大人了,都是有孩子的呢,怎麼還這麼淘氣,慣會欺負人。”
賈珠賈璉據是一愣,雖說六年未見,可這聲音他們是再熟悉不過,一回頭果然便見了賈瑚。二人面帶喜色,喚了聲“大哥”。賈璉又道:“果然是親父子,這一回來就幫著自個兒子說話。”
說著不由得伸手戳了戳賈芃的臉蛋,“小傢伙,剛才不叫喚著爹爹嗎?怎麼這會兒爹爹來了,反倒不叫了。”
賈芃抱著賈璉的脖子,伸出腦袋,一雙眼睛骨碌碌看著賈瑚,帶著三分欣喜,三分好奇,三分忐忑。
大約是在外磨礪過,又見過沙場,賈瑚身上的氣度已不可同往日相比,長相依舊儒雅,可週遭的氣場卻少了幾分溫和,多了幾分凌厲。不免讓人還有那麼點懼怕。因見賈瑚始終笑著,賈芃這才怯生生地喚了一句“爹爹”。
賈瑚喜上眉梢,伸手將他接過來抱在懷裡,“是!我是你爹爹!”
賈瑚聲音柔軟,神態親暱,這抱孩子的動作生疏,卻更加重視小心翼翼。這是他的長子,可卻沒等到他出生就離了家,一去數年。以至於如今他已經五歲了,卻還是第一回父子相見。他錯過了太過,也虧欠太過。
大約是父子天性,見賈瑚面上歡喜,賈芃已經攀上了他的脖子,一遍遍叫著“爹”,似乎是想要把這五年沒有叫過的都叫回來。而賈瑚也寵溺地一句句應著。
後來還是賈璉戲謔,“你們這父子倆這可得鬧得什麼時候?哎呀呀,咱們家芃哥兒可真夠沒良心的。這有了爹,這麼快就有二叔和三叔給忘了。”說完還不忘對賈珠擠眉弄眼,尋求盟友。奈何賈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偷偷抱著賈蘭出去的,倒弄得好似他多不懂事,硬要在這打擾人家父子團聚似得。
賈璉鬧了好大一個沒趣,唉聲嘆氣地從奶孃手裡抱了賈瑩也退了出去,邊走邊道:“還是我們家小棉襖好。”
賈瑚將賈芃放下來,牽了他的手進去給林寧請安。林寧頗有些驚訝,“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宮裡頭散了嗎?”
“我本來也不是主角,不過是因著輿圖的事,皇上想見見我,當面問一問。卻也不一定要在今日。我雖為監軍顧問,卻非是軍中之人。這個頭銜是誠郡王特意討來,方便我在軍中行走,同他討論地形制作輿圖之用的。現今跟隨大軍回京,也是任期到了,又有皇上旨意。倒是不好同三軍一起面見皇上,接受皇上嘉獎,便向誠郡王告罪了一聲,先行回來了。”
言罷,賈瑚跪下朝林寧鄭重三拜,“孫兒不孝,出門在外,勞累祖母為我擔憂。”
賈芃瞧了瞧林寧,又看了看賈瑚,貼著賈瑚的身子跪了下來。林寧起身將這一大一小扶起來,“要說最勞累最擔憂的,是你的妻子。咱們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她要孝順公婆,撫養幼子,還得管家理事,這些年比誰都辛苦。去給你父親母親問個安,然後回你自個兒院裡去,多陪陪她。也多陪陪芃哥兒。”
賈瑚帶了賈芃出去,沒一會兒便有丫頭過來說:“大爺沒見著侯爺,侯爺不在府裡。”
林寧皺眉,“侯爺哪裡去了?”
“聽人說外出會友去了。倒是有交代,晚上必會回來。想來侯爺也想不到大爺沒有進宮赴宴,這麼早回了家。”
最後一句更像是解釋。林寧一嘆,若是當真重視,恐也不會出門了。所謂出門會友,也不過是些狐朋狗友。
不過,現今賈瑚有了輿圖之功,又有西北六年的績效,人人稱讚,名聲在外。當年設想的事情,也是時候了。尤其近兩年,大皇子和五皇子的奪嫡之爭欲見白熱化。王家正在走兩邊倒的路線。六年前的紅娘之事並沒有完全壓下賈赦的心思。若這時候不早點卸了他的力量,只怕他又要踩進去了。
次日,賈瑚入宮覲見。北戎二王子在京,北戎曾呈降書,約定一月後進京朝拜。說的好聽些事朝拜,實際不過是看怎麼談判,拿多少東西來朝貢,順便贖回他們的王子。北戎大王子早逝,如今的二王子乃是隱形的太子,不僅深得北戎王之心,手下也很有一批勢力。因此,他絕不會成為棄子。便是北戎王不管,他這一派的人也必然是要將他帶回去的。尤其他還有一個相對強大的母族。
賈瑚雖非軍籍,但因輿圖之事,時常出入軍營,在北戎之戰中有功。更深入北戎腹地,假作北戎人混居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