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地板上,格外觸目。
握著她的那雙手不禁一緊。
她回過視線,仍舊看著他:“這麼大的事,究竟你打算什麼時候再告訴我?又或者……你從來就沒想過要坦白?”
忽然,她感到一陣失望。
在和程今談完之後,在乘車來這裡的路上,她的心一直是亂的,幾乎沒有辦法去思考。如今,她發洩過了,打過也哭過,而凌亦風還是這麼真真實實地站在面前,她才像突然從迷惘空洞的世界裡跳出來,理智一點一點地恢復過來。
她說:“……凌亦風,你這樣,讓我還怎麼信你?”
長而密的睫毛下,惶惶不安的神情從眼底閃過,被他握住的手指仍舊冷得輕顫。他說“不會死的”,語調是那樣的輕鬆,削薄的唇邊甚至還帶著一絲極淡的笑意。
可是,她卻因此而更加害怕。
倘若,這又是一個謊言,那該怎麼辦?
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始終不肯給她她想要的天長地久。
那一晚,也是在這間屋子裡,他的掙扎猶豫和為難,一瞬間統統浮現了出來,清晰得甚至完全勝過了當天的感受。那時候,她還不明白,面對她的追問,他為什麼會若有若無地苦笑;她也不知道,當他緊抱著她許諾一個白頭到老時,有多麼艱難。
“……其實,一直都是我自私。”低涼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內盪開,那雙原本與她十指交纏的手,漸漸鬆開,凌亦風在她的注視下淡淡地別開眼。
少了他的溫度,潮溼的寒氣彷彿再度襲來,她一怔,眼見著他的臉色緩緩地沉靜下來,靜切的視線投向被雨幕遮蓋的窗外,那裡,灰濛濛的一片。
“良辰,你知道嗎,我只是不甘心。”他嘲諷地挑著唇角,臉上竟然流露出極為少見的悵然,“以前我們分手,那麼不清不楚的,你就說你愛上了別人,連一點挽回的餘地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