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凌亦風向前邁了一步,挑了挑眉,繼續問:“或者,你早就打算一輩子都不見我了?嗯?”
良辰突然發現,站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好陌生。雖然還是相同的眉眼,但那樣凌厲冰冷的眼神,卻是前所未見。
她比凌亦風矮了十幾公分,所以她不得不抬著頭,靜默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她儘量平靜地說:“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她居然面不改色地問他好不好?!凌亦風緊緊盯著那張漂亮如昔的臉,用盡力氣才剋制住自己不去掐住她的脖子,問她當年怎麼能那樣狠心絕情地和他說斷就斷!
被壓抑許久的憤怒幾乎就要爆發開來,可他還是好風度地欠了欠身:“非常好,你呢?”
“……我也很好。”良辰看著他的眼睛,不確定那裡面閃爍著的是不是怒意。
不明白,他在氣什麼?
“是麼?”凌亦風再次冷笑了一下,“我猜也是。”
氣氛降到冰點以下。似乎除了相互問好,再沒別的話可說。
最終,良辰輕聲說:“我要走了,朋友還在等我。”
“不妨礙你。”凌亦風側身讓開路。
良辰低下頭,從他身邊走過。
這一刻,難吃的壽司和芥茉,好色惹人厭的客戶,統統不是問題。一顆心,被寒冷刺痛的感覺充滿,讓她忍不住想盡快逃離。
可是,就在她以為將要成功之時,背後又傳來聲音:“蘇良辰。”
她回頭。
凌亦風立在陰暗裡,面無表情地看她,動了動唇:“再見。”
6
至今,良辰仍記得凌亦風第一次和她說“再見”的情形。
還是那個情人節,晚上朱寶琳拖她出去滑冰。她坐在桌前看小說,只說“不去。”
可是,朱寶琳上來抱住她的肩,撒嬌道:“我和那個電子系的帥哥第一次正式見面,如果你不去給我助陣,到時我一尷尬,怯場了怎麼辦?”
朱寶琳最近有了新目標,是電子系的籃球健將,這良辰是早就聽說了的。雖然不相信這個一向所向披糜無往不勝的女人會怯什麼場,但禁不住她連搖帶晃外加故作可憐狀的功勢,良辰最終還是同意一起出去。
到了約定地點才發現,對方四五個男生,個個人高馬大,站在冷風中一邊跺著腳聊天一邊等著她們。
還沒走近,朱寶琳便拉了拉良辰的衣角:“咦?快看,校草同學也來了!”
“校草”是特別冠給凌亦風的稱呼,自從開學那天驚為天人之後,良辰從朱寶琳口中聽到這個詞的次數就變得極為頻繁。
那群男生立在路燈下,良辰仔細看去,果然見到那張英俊沉靜的臉。其實,凌亦風在新聞學院也不過待了一個來月的時間,無論轉系前或轉系後,良辰與他都幾乎沒有什麼交集。可是,今天見到他,突然讓良辰想起下午發生的事。
不知道他聽到那首歌沒有?
那些男生都是“籃球健將”的室友,朱寶琳是“自來熟”,在坐車的途中已經和他們打成一片,而良辰只是默默看著車窗外閃爍而過的霓虹,心裡懊悔真不該和她出來,現在自己反倒顯得格格不入了。
那時候,南方城市基本看不見真正的冰場,年青人滑的都是旱冰。良辰和朱寶琳一起繞著場地滑了兩三圈後,便停下來靠在一旁的欄杆處休息。其實她並不累,只不過從小運動神經欠發達,踩在滑溜溜的輪子上,雖說好幾年前就開始學了,掌握平衡是沒問題,但和滿場飛走的男男女女比起來,自己那簡直就是龜速。
體會不到所謂速度的快感,再加上本來就不熱愛這玩意,良辰靠在場邊,只覺得意興闌珊,而且原本要她來“壯膽”的朱寶琳,此刻早就順利牽上“籃球健將”的手,笑開了花的臉都不知是第幾次從她面前閃過。
良辰低著頭,百無聊賴,在囂喧的音樂聲中,想起還剩幾頁便能看完的小說。
這時候,一道陰影遮了過來,有人停在她身邊。
抬起頭,赫然看見凌亦風的側臉。
“蘇良辰,怎麼一個人待在這裡?”他眼睛盯在場子裡,卻突然微微偏過頭說。
音樂很吵,所以他不得不放大了聲音,才能讓身邊的人聽清楚。
“沒事幹啊。”良辰順口答著。其實根本沒想到他會主動上來搭話,畢竟,兩個人……好像不怎麼熟誒。
凌亦風突然輕笑出聲,轉過頭挑著眉問:“在這裡,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