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知性有修養的女人,應該就是她們口中的‘禾緯’。
禾緯側頭,對裴祁佑說話,很輕柔的聲音:“晚上,爸爸讓我們去家裡吃飯。”
她的手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手臂。
白筱猜想,如果沒有錯,他們應該是在做婚檢,一般豪門子女,為了保險起見,婚前都會做健康檢查。
正想借口離開,鬱老太太擔憂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筱筱,怎麼站在走廊中央?”
白筱轉頭,老太太已經到她身旁,拉著她的手上下看,確定她沒有被人撞到磕到才放心:“以後記得站邊上,醫院裡人多,要是被人撞一下可不是鬧著玩的。”
“江阿姨?”在白筱開口前,禾緯先喊了一聲。
鬱老太太聞聲扭頭,除了看到禾緯,也瞧見了裴祁佑,先是一愣,爾後望著禾緯:“你是——”
“江阿姨,你忘了嗎?小時候我媽媽去你家打麻將,我經常跟著去的。”
鬱老太太一臉恍悟,笑容和藹:“原來是你呀,來醫院,身體不舒服嗎?”
禾緯右手也搭在裴祁佑的臂上,抬頭,看了一眼臉色平常的裴祁佑,才略羞赧地道:“就來做一些檢查。”
“哦,這樣啊……”鬱老太太也沒多問,只是笑著說:“那不打擾你們了,我也陪兒媳婦去樓上做孕檢,你跟你媽媽說一聲,有時間一起出來喝下午茶。”
……
直到鬱老太太挽著白筱進了電梯,裴祁佑都沒有再開口說話,電梯門慢慢合上,他臉上神情變得意興闌珊。
“昨晚沒休息好?”禾緯關心地在旁邊問他。
裴祁佑淡淡地說了句‘沒有’,不著痕跡地拿開她的手:“還需要做哪些檢查?”
禾緯低頭,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心,被這麼扯開,作為女人,說不介意是假的,但她不會在這個問題上小題大做,聽到他這麼問,恬靜地挽起唇角,把自己的單子看了看,告訴他:“沒多少了,還有第二性徵的檢查沒做。”
她之前一直待在國外,跟前夫離婚後才回的國,也從朋友圈及父輩那裡得知裴祁佑跟鬱家的孫女有一段過去。
後經朋友介紹,禾緯認識裴祁佑,跟他相處了一段日子後確定男女朋友關係,進而商定婚事。
有人會說,才幾個月時間,未免太速度了。
但對禾緯而言,其實一點也不快了,她浸潤在國外多年,看人的眼光不會錯,哪怕裴祁佑以前有過荒唐的歲月,但她看得出他已經摒棄了那些浮躁,在漸漸變成一個穩重的男人,況且,她的年紀不小了,耗不起所謂的愛情長跑。
所以,在彼此做出進一步瞭解之後,發現能一起過日子,兩人就默契地做出了結婚的決定。
“我忘記器/官檢查的報告應該也出來了,祁佑,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取來。”
說完,禾緯把手裡其它報告跟單子交給他,急匆匆地走了。
裴祁佑幽黑的眼睛依舊停留在緊閉的電梯門上,他的喉結微微一動,還沒徹底從遇見白筱的情景裡走出來。
剛才,跟她在走廊上碰見,並不是偶然,其實他坐在那裡抽血時就看見她往這邊走過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突然起身,為什麼要跑過來假裝跟她偶遇,在她跟鬱紹庭的婚禮之後,他沒有再見過她一面,明明他們還生活在同個城市裡,他卻已經需要從旁人口中才能聽到關於她的訊息。
只是現在,每每提到她,大家都會下意識地把她跟鬱紹庭這個名字連在一起。
他們不再說白筱怎麼怎麼樣,而是會說,前幾天剛好看見鬱三的新婚太太在哪裡做了什麼事。
其中說的最多的是,她的肚子已經很明顯,大家懷疑當初他倆應該是奉子成婚的,還有,鬱三疼這個漂亮年輕的老婆疼到骨子裡去了,昨天,某某還在沁園小區門口,撞見夫妻倆在飯後散步,鬱三蹲下來給老婆繫鞋帶。
他渴望聽到關於她的訊息,但真的聽到了,胸口卻空空的,像是被挖去了一塊心頭肉。
當她站在自己的面前,穿著款式簡單的孕婦衫,扎著馬尾,乾淨的素顏,他又感覺那麼的不真實,恍如隔世。
鬱夫人這個婆婆待她很好,她走路時都小心翼翼地護著,在鬱家,她應該不會再受到一丁點的委屈。
他上回聽人說,她的預產期在十月下旬,還聽說,她這一胎懷的依然是男寶寶。
……
上個月裴祁佑出差去拉斯維加斯,空閒下來,他借了一輛車,再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