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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上口諭:反賊李芝儀、楚狂歌、唐夢杳,爾等妖邪術士,竟敢蠱惑太子,與朝中佞臣亂黨狼狽為奸,圖謀弒朕,篡位奪權,禍亂天下,荼毒蒼生,實在大逆不道,罪不可赦……”

這銀甲大將正是金吾大將軍王忠良,他每說一句,禁軍便齊聲吶喊附和,皇城、十二城門的守軍也隨之遙遙呼應,聲浪震天,響徹京城。

楚易二人越聽越是凜然驚駭,張口結舌,不知究竟怎麼回事。

西唐皇室素來信奉道教,諸王侯之中,上清、天師、靈寶三宗各有虔信者。太子李兆重少年時便拜紫微真人張宿為師,論起輩分,可算是李芝儀的師侄。但他素來謙恭孝順,禮賢下士,又怎會作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李芝儀又是驚怒,又是憤慨,忍著怒氣大聲道:“王將軍明鑑,太子遲早要繼承皇位,為什麼還要叛亂篡位?我靈寶道士向來修煉天道,降妖除魔,幹嗎吃飽了撐著,夥同妖魔做這等自取滅亡的傻事?”

聲音雄渾如雷,嗡嗡震耳,頓時將四周的叫聲壓了下去。

王忠良厲聲喝道:“大膽反賊,還敢狡辯!你為了當上國師,奪取所謂‘軒轅六寶’,不惜勾結太子少保李壑、兵部侍郎楊燁、刑部侍郎司馬儒等奸臣,慫恿太子弒君篡位。昨夜你串通妖魔,刺殺皇上未果,竟喪心病狂,又派遣同門逆賊張宿、商歌夜闖興慶宮,行刺陛下,所幸被當場擒獲。證據確鑿,同犯供詞一致,哪容得你信口雌黃!”

“什麼?”楚易等人大吃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張宿、商歌夜闖興慶宮,行刺皇帝?蕭翩翩不是說他們被誘入終南山魔門重伏之中了嗎?難道這妖女騙了他們,其中另有隱情不成?

楚易心中突突狂跳,猜到這一切必定又是魔門的奸計,大感不妙。

丹田內,李芝儀憤怒已極,哈哈大笑:“可笑呀可笑!妖魔既能變化成我的模樣刺殺皇上,為什麼就不能變化成紫微真人、凌波仙子?嘿嘿,若真是他們,就憑你們也能將他們擒住?”

眾人大怒,洶洶喝罵。但禁軍紀律嚴整,沒有主將號令,誰也不敢率先殺出。

一個低沉悅耳的聲音從右後方響起,嘆息道:“李道兄,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強辯?你若沒和妖魔勾結,怎會與楚狂歌同處一體?怎會眼睜睜看著角蟒魔祖喬化成你的模樣行刺皇上?又怎會讓角蟒老怪將張天師誘入華山密洞,殺了個乾乾淨淨?……難道非要請人將來龍去脈抖摟個水落石出,你才死心塌地嗎?”

楚易聽到最後兩句話時,心裡陡然又是一驚:這人是誰?怎麼知道角蟒魔祖將張天師等人引入二十八宿洞?寒意大起,隱隱之中更覺不妙。

說話的人是個清俊挺拔的青衣道士,翩然站在左後方的宮殿屋脊上,雙目炯炯如星,八字鬍微微上翹,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葛巾飄飄,衣帶如飛,說不出的風雅灑落。正是上清青城氣宗的雨蕉庵主人齊雨蕉。

此人風度卓雅,號稱“玉真人”,與李芝儀並列當世“道門十大散仙”之一。三十年前因爭搶“遊仙枕”,與李芝儀結下深怨。此時看見靈寶派遭遇大難,心中非但沒有半分兔死狐悲之意,反而幸災樂禍,落井下石。

大街兩側的道佛各派高手紛紛起鬨,叫道:“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大家夥兒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水仙不開花,裝什麼蒜?”

“他奶奶的,老賊是擺明了不見棺材不掉淚,天師派的道友,快快叫出證人,讓這老賊沒話可說!”

小雁塔上,忽然又傳來張飛羽雷霆似的厲喝:“五真,你當著天下英雄的面,把昨夜之事再仔仔細細地說上一遍!”

楚易轉頭望去,頓時又是一驚,暗呼糟糕。

小雁塔最高一層的簷角,站了幾名血跡斑斑的黃袍道士,當中一人皮肉焦黑如木炭,半邊臉宛如黑漆漆的骷髏,在漫天潔白的雪花裡,越發顯得醜惡如鬼。赫然竟是昨夜被楚狂歌一記“太乙離火刀”殺得死生難料的張五真!

唐夢杳“啊”地失聲叫道:“你……你沒死!”想到昨夜發生之事,臉上一紅,驚愕、羞憤、厭憎……百感交雜,隱隱之中又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

楚狂歌只顧看熱鬧,半晌沒吭聲,此時也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打不死的蟑螂摔不死的貓。牛鼻子,你吃了寡人一刀,又被二十八宿咬了個七葷八素,居然還能賴著不死,也算是不小的本事!”

張五真等得便是這句話,醜臉扭曲,厲聲獰笑道:“姓楚的,我當然不能死!我若是死了,天師道的七十六個冤魂豈不是永世不得安生?我若是死了,又有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