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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石打入慈恩寺,攪個天下大亂;他則乘亂打劫,派遣手下的妖人刺殺太子,又將伍娘娘殺了滅口,拋屍在大雁塔上……”

他侃侃而談,說得絲絲入扣,再加上言語聲調又極富蠱惑力,眾人聽得心有慼慼,暗暗點頭。

就連韋庭松等人也皺眉不語,將信將疑。

楚易心中怒極,狂氣上衝,驀地哈哈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僕射,閣下僅憑一個小子失魂落魄的囈語,就能羅織出許多罪狀,果然是構陷忠良的箇中老手,佩服佩服!”

他眉尖一揚,睥睨眾人,冷笑道:“倒是諸位像牆頭草似地隨風搖擺,讓本王開了眼界。嘿嘿,原來在各位耳中,本王和仙宜公主堂堂皇室宗親的金口玉言,竟都比不上一個叛黨家屬的話來得更可信了?”

被他厲電似的目光一掃,群臣不由都心生怯意,低下頭來,不敢與他相對。王忠良等人則反唇相譏,大加駁斥。

楚易毫不理會,朗聲道:“陛下,靈寶派的張真人和商仙子是臣弟設計擒伏的。這姓蘇的小子,必是為了給舅父報仇,才故意這般自投羅網,陷害臣弟和公主。說不定有某些奸佞將臣弟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故意在幕後指使也未可知。”

眾人低聲議論,莫衷一是。

韋庭松沉吟道:“陛下,王爺說得也有道理,此事關係甚大,不可偏信一面之詞。”

唐元宗“哼”了一聲,微微起了猶疑之意,沉聲道:“惠能法師,那蘇白石現在何處?速速將他帶到這裡來,與齊王當面對質。”

惠能和尚黑臉一紅,極是尷尬,訥訥道:“陛下,這個……今夜本寺中發生了太多事情。太子遇刺後,大悲方丈全力以赴救他元神,貧僧和眾師兄弟忙於降伏地牢中逃出的妖孽,混亂中,那蘇少……蘇白石又不知被哪個妖人救走了……”

眾人譁然,楚易心中一寬,哈哈大笑道:“原來是空口無憑,死無對證!”

楚易底氣大壯,朗聲道:“陛下明鑑,臣弟幾十年來不問國事,逍遙如神仙,何必行兇叛亂,自尋死路?即便真想叛亂,這些年多的是機會,又何必等到今日?你我君臣兄弟數十年,花萼相輝,情比金堅,難道還信不過我嗎?”

唐元宗與他四目相對,見他坦蕩自若,毫不迴避,心中怒火大減,手指輕叩龍椅扶手,沉吟不決。

大殿中靜悄悄地聽不見半點聲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楚易屏息凝神,微微有些緊張,自己的生死成敗,就在這老人的一念之間了。

倘若他當真認定自己懷有異心,自己只好奮力殺出重圍,帶著蕭晏二女離開長安,另做打算……

楚易忽然又想,那李玄老賊分明是個野心勃勃的奸險小人,自己迫於形勢大局,卻要昧心為他的聲譽百般辯護,實在忒也荒唐滑稽,嘴邊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眼見唐元宗半晌沒有說話,李木甫咳嗽一聲,道:“陛下,倘若這些證據尚不足夠,老臣還有一個簡單易行的法子,可以立刻證明齊王忠奸黑白。只是……此事關係伍娘娘聲譽,恐有不雅,還請陛下定奪。”

唐元宗面無表情,微一遲疑,淡淡道:“李卿但說無妨。”

李木甫道:“適才御醫驗屍之時,老臣聽他提起,伍娘娘體內已經有了四個月的身孕……”

眾人鬨然,眼見唐元宗身軀一震,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都猜到那死胎多半不是他的骨肉,紛紛噤聲不語。

唐元宗聽信天師道,為了修“返童金身”,已有半年多不沾女色,此刻聽聞愛妃肚內竟有了胎兒,心中之狂怒可想而知。強忍怒氣,沉聲道:“李愛卿是想來個滴血認親嗎?”

李木甫磕頭道:“陛下聖明!”

楚易微微一愣,心道:“是了!這老賊必定知道那死胎是李玄的孽種,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想出這‘滴血認親’的主意。只可惜那胎兒是真,我這個‘父親’卻是假,老賊自作聰明,千算萬算,卻偏偏算不到這一層。”

楚易一念及此,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眾人愕然,紛紛朝他望了過來。

唐元宗臉色越發難看,冷冷道:“七弟,你笑什麼?”

楚易靈光飛閃,霎那已構建起一個大膽狠辣的計謀,當下朗聲道:“皇上,臣弟笑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某些奸賊自以為得計,卻註定作繭自縛,引火燒身。”

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盯著李木甫,似笑非笑道:“李丞相,你要本王滴血認親,自無不可。但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