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賊懶懶得往這邊扭頭一探,昏暗的牢籠內,他也未看出狀況來,接著他揉了揉眼睛,打著哈欠,嚷道「啊~!深更半夜的,什麼事這麼吵?」山賊邊說邊走了過來。
剛走到牢門口,山賊睜大眼睛要往牢內看時,卻見常鍾向他灑出一把粉末,頓時他兩眼一花,一陣天昏地暗,接著便往前傾倒過來。
見此,常鍾迅速的伸手抓住了山賊要倒地的身體,飛快的伸手去山賊的腰間摘下了牢門上的鑰匙,等鑰匙到手,常鍾手一鬆,山賊整個身體便順著監牢的木柱滑倒在了地上。
咵一聲響,牢門鎖輕輕一扣便開啟,燕彥坐在草堆上,心中稍稍一喜,便騰的站起了身,急著奔出了牢門。
二人從監牢裡出來,沿路找著諸楚姬的人,他們一點點仔細的找,仔細的尋,生怕漏過一處。
當踏進山寨後院,見幾個山賊倒握在地時,燕彥猛然一徵,臉色刷的煞白,抬眸速速望四周,眼前不遠處有一間房亮著燈光,房門敞開,還有倆人橫倒在門口,他垂眸稍做過濾,便急著衝了過去。
房間內空蕩蕩,無一人的身影,更沒打鬥過的痕跡。這到底怎麼回事?是有人把她救走了?
「公子,這裡的山賊似乎都被人打暈了!」常鍾試了試山賊們的氣息,便過來向燕彥丙報,燕彥卻是眉目深鎖,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又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嗯!該是有人來過了。」
「是誰會來此救她?是趙蜀風嗎?」常鐘不由的問了句,跟在燕彥身後走出了房間門。
聽聞常鐘的問話,燕彥忽而眉頭一緊,神情又變得緊張起來,他急忙回身對常鍾道:「這不像是趙蜀風作風,憑他的為人,若知到是山賊把她帶走,定會把山寨洗為平地。可這又是誰做的呢?難道是江湖人?」燕彥是越想越不對勁,臉部表情似有焦慮,突然他又道:「如今江湖人都已知曉二公主在此城鎮出現,必定都已湧來此地,恐怕二公主……快追,此人帶著一人定是走不遠。」燕彥一聲號令,便加快了腳步。
匆忙間,燕彥拐過偏僻處,領著常鍾輕功一躍跳上了圍牆,倆人輕足躡過瓦頂,風中白色飄逸的身影,劃過黑暗的地平線,給單調的黑夜,帶來一絲點綴。
在偏僻而又昏暗處,兩雙明亮的眼眸呼閃呼閃,他們注視著燕彥與常鍾離開的身影,隨即相互對望,眸中泛出淡淡的笑意,也夾著說不出的痛苦情緒。
「妳是為了躲避他們?這又何必委屈自己躲在這裡,我可以保護的了妳。」突然一陣竊竊私語聲夾著一絲倔強,從一處茅廁內傳出,說話的人似乎十分痛苦,接著又聽他道:「這兩年我日夜練武,武功雖不是出神入化,卻也能百敵可擋,我不會再讓妳受委屈,我們還是出去吧!」
「不,我相信你可以保護我,但是我不想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更不想讓他們知道你的存在,所以還是忍忍吧!」諸楚姬拉住了他欲要出茅廁的身子,隨即又向他跨了過去,雙手摟住了他的腰,隨之有些變調的聲音又道:「我聽了不該聽的談話,為了封口,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還有父王與聶兒可能會有危險,所以我得儘快回諸國皇宮。」聽她的聲音如此,碩雷伸手輕輕捂住了她的口鼻,把她的頭埋進他懷中,似乎不想讓她受苦。
「好,那我們現在就上路?」碩雷一手扶著她的肩膀,邊說邊要往茅廁外去。
「不!」諸楚姬阻止了他,抬起星眸凝向他,弱弱的說道:「再等等,等安全了再離開。」
「你怕趙蜀風?有我在妳不用怕,我們還是出去吧!」碩雷仍堅持著要往外去,無奈,諸楚姬又解釋道:「不是怕他,是不想讓他知道你在我身邊,為了聶兒,為了我們以後的將來,我們還是忍一忍吧!」此番話讓碩雷停了腳步,也漸漸冷靜了下來,他摟著她的手隨之緊了緊,似乎有不甘。
過了許久,碩雷又輕聲說道:「諸楚安帶著錦衣衛已追到此地,妳是否要去與他會合?」
「恩!等出去後,先查查他的住處,到時候你稍做整裝,我便帶你去見他。」諸楚姬溺在他懷中淡淡的說了幾句,可憂鬱卻漸漸的染遍了她的心間。
如今碩雷還不知她與諸楚安之間的特殊關係,也不知他知道此事後會是怎樣?是否還會心甘情願的留在她身邊?心情變的極為不安。
到底在擔心什麼?也許是怕他離開她吧!記得他們逃出軍營以後的那段日子,他們生活在一起既快樂又幸福,只是好景不長,他們生錯了時代,在趙蜀風的緊追不捨與逼迫下,為了她所要保護的他們,她被迫選擇與他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