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只是賤籍人,如今自己兒子的事情還沒料理好,沒的在他們身上浪費精神,因此也就丟開不提了。
有的時候,下面的人兢兢業業謀算的東西,或許謀算了一生,或許滿腔的心意,往往上頭一句話就註定了結局。
不過眼瞅著康熙寵愛弘曆,又讓諸位皇子皆心中生驚起來,如此 一來,豈不是胤禛更添威勢?
“聽說,三姐姐也給處置了,賈家至此,已絕。”湘雲臉上盡是嘆息,可是卻無可奈何。
如今她也是孤苦伶仃,萬事都是要嬸孃做主的,哪裡還敢生事?
撫著手裡的金麒麟,湘雲眼中溼漉漉的,彷彿小鹿的一雙大眼,想著那塊晶瑩剔透的美玉。
自己心中的一點激揚之氣,恐怕也不能隨著自己的心意而為了。
雍親王爺真是疼愛福晉,如今病得這樣厲害,也不離不棄,天底下女人的幸福,莫過於此了。
黛玉已經出了月子,可是還是要好生調養,因此也很聽話地不敢勞碌著,只是想著包子饅頭,非得讓胤禛從宮中接出來,不然,剛做了孃親,日後寶寶長大了,不認識自己怎麼辦?
總算將弘曆和弘暉從康熙手裡偷偷接了回來,胤禛臉上也帶了些笑意。
如今賈家的事兒算是告了一個段落,總算是能清靜些了,也不用擔憂著總是有些螞蝗似的小人背地裡算計。
黛玉抱著弘曆輕聲哼著小曲兒,半日才疑惑地道:“雖說這件事情完了,可是,那人參到底是誰送的呢?我也要心裡有數才行,賈家早敗落了,雖有鋪子,可是有薛家從中搗鬼,生意也不是很好,如何能有高麗參送來?”
心中一片澄明,不想存在什麼疑惑。
該面對的事情,自己也不想逃避,一個賈家至此,外面的人罵自己心狠手辣,那便心狠手辣罷!
胤禛教饅頭練字,抬頭淡淡地道:“雖然很難找到源頭,可是還是讓我查到了,是老八送的,只不過,沒用他的名罷了。這些事情,縱然我們心中明白,可是卻不好處置。”臉上的神色很是陰鬱。
“四哥說得是。聽說太子又不安生了,很是想就接著一些勢力東山再起,皇阿瑪心裡正煩惱著諸位皇子奪嫡的事兒,我們若是去,說起此事倒是不怕,豈不是更讓他老人家心裡不痛快了?手足相殘,老人家心裡更寒。”黛玉語氣中還是想到了康熙,他畢竟年紀大了,不能再讓他老人家傷心難過了。
按著胤禛的性子,最是能隱忍,這麼多年都忍下來了,更何況如今這個風聲鶴唳的時候?可是偏生在自己的身上,他卻是忍不下去。他找送人參的證據,便是想將胤祀斬草除根,可是,她卻不能讓他這麼做,不能因自己一人,壞他的大事。
胤禛眼中還是有些殺氣,雖然自己心中明白胤祀送人參,也只是為了除掉探春,但是有一丁點兒害黛玉的心思,他便不能放過!別人好除,可是畢竟是自己的兄弟,康熙的意思也明擺著,當此時機,也的確不能輕舉妄動!
可是,他就能忍下這口氣了嗎?他們可是要害他的玉兒!
看到胤禛脖頸上的青筋迸出,黛玉空出一隻手蓋在他手背上,柔聲道:“畢竟咱們是沒事的,四哥不用如此憤怒。”
臉上是溫柔祥和的笑意:“四哥,如果不想忍下這樣的氣,就是要我們自己強起來,才會沒有膽敢如此算計。”
弱肉強食,自古以來皆如是,面對皇室的腥風血雨,更是如此!
胤禛點點頭,如今忌憚著康熙手掌天下,便不能在他跟前手足相殘。
“王爺,福晉,太子殿下來了。”宜人一聲輕喚,喚醒了夫妻兩個人的心思。
胤禛擲下手裡的筆,對黛玉道:“我出去瞅瞅,你帶著孩子別出去。”
黛玉點點頭,目送著他出去,畢竟是太子殿下,該迎接的禮數兒還是要顧著的。
弘曆很乖,吃飽了就願意呼呼大睡,一點兒也不吵他香美的額娘。
看到胤禛走了,饅頭立即跳下了椅子,抱著黛玉的雙腿:“額娘,額娘,這幾日,阿瑪的臉色真是難看,為什麼啊?”
“阿瑪在生氣。”黛玉一笑:“所以小饅頭得乖乖的聽話,別讓你阿瑪更生氣。”
探春之事,人參之事,倘若真尋根究底的話,胤祀絕對是要完蛋的,皇太子的魘法也牽扯其中。只是畢竟他還是康熙的兒子,康熙還是護著他的,極力阻止了胤禛往下查明的主意,因此這幾日胤禛是跟康熙賭氣,連上朝都免了。
皇家宮闈裡的事兒,又有多少是能為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