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棲塵?你的傷好了吧?”蕭墨隱淡笑看著以手臂遮目似乎想避開陽光的蕭棲塵。
“恩?”越鏡塵狀似無心地懶懶應到。然而只要他一靠近自己那隻抬起的手就會刺穿他的心臟,用腕上那條鐵製飾品——如果他沒有防備的話……那樣近距離加上自己的速度即使是絕頂高手應該也是猝不及防。
一切都未知的時刻,這個男人,不能不防。
“搬過來和我住,我親自教你武功。”男子依舊笑得優雅,溫和卻不容拒絕。
越鏡塵拿開自己擋在眼前的手臂,有些不耐地看著微笑的男子。“你一向這麼霸道?”怎麼那些人一個兩個都是這種性格!
“不願意?”蕭墨隱卻沒有絲毫不悅,面色不變。
“恩。”
“隔壁?”
“不。”
這樣簡潔的對話,卻象兩人在互發施令。
這位教主大人的目的?這時忤逆他顯然是不明智,只是越鏡塵已經不耐再忍。
夏日空氣悶熱無比,午後的光更添灼熱,無風,讓人有一種窒息的感覺。樹的餘蔭下稍稍涼爽,更顯難得。微微默了一下,蕭墨隱輕輕伸手,溫柔地按住少年的雙臂。
越鏡塵一驚。
……竟然絲毫沒有覺察到他的動作!這是他的實力?
男人低頭,髮絲依舊未束,幾縷青絲飄到少年略顯驚愕的臉上,垂目,目光如水輕輕流肆又似一層迷霧,笑得漫不經心,“池裡的荷花開了,很美,遮住眼睛可是看不到的。”這孩子總算有點表情了,原來還是有可愛的一面。
隨後,不待答覆,他便起身,轉身悠然離去。“還是和我一起住吧……最近教裡很危險……”
這男人!
挺身坐起,越鏡塵冷淡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沒有一絲失敗了的慌亂。
他剛剛拆掉了自己腕上的掛墜!
發現了嗎……
而且,他到底想幹什麼!能連續讓自己數次發如此感慨的人已經不多了。
他贏了。給自己那樣大的下馬威,目的是協迫自己搬到他隔壁……
好……很好!
四
越鏡塵,或者是現在的蕭棲塵在一個時辰後認命地捲鋪蓋搬到了蕭墨隱居住的淵隱居。敗者,沒有權利選擇!這是他一向奉行的原則,即使失敗的人是他。
淵隱居臨於青水之上,屋內終年是溼潤涼爽的霧氣,彷彿雲煙裊繞,鏤空的木質門扉窗戶,隨意舉目見蓮華。龐大的居室構造鬼斧神工,令人歎服,不顯奢華卻舒適宜人。教主寢宮一向是教主禁地,任何人不得擅闖,而歷任教主又都是孤冷之人,竟連個隨侍的僕從都不安排,寧願親歷親為,偌大的院落只有一人……故,說白了,因為沒那個必要,寢室、書房等,只有一間。整個院落別說第二間房子,連個堆雜物的地方也沒有。
……這……就是隔壁的意思嗎……
越鏡塵譏誚地挑挑眉,卻懶得點破。
一架屏風,一架說好聽點是透明度較高說難聽點是等於不存在的屏風。靜靜地橫在房間中央,將整個空間一分為二,無言地,彷彿對他的諷刺!
你耍我?
斜過頭,散發著寒氣的冷寒眸子透出這樣的無聲詢問,銳利的視線如出鞘利劍。
不置可否,靜雅之人似笑非笑,柔和地瞥了他一眼,徑自入內。完全避開了這個複雜而嚴肅的問題。
“喂……”難怪他在那時候沒有強求自己與他同住,根本是他的目的已經達成!
“怎麼會?……”微停下腳步,側身一笑,只是那笑居然有幾分不易覺察的促狹與調侃,言動靈明,似是不經意。
他居然會笑……!
看著那淡然而去的背影,越鏡塵神色複雜。有些意外,但不等於驚訝。只因他蕭墨隱如何與他越鏡塵無關。
……不!也許以後一切都會和他有關!
其實蕭墨隱一直在笑,只不過在越鏡塵眼裡,那千篇一律除了溫柔再翻不出來別的的表情只是可有可無的面具,形如虛設。撕開柔軟的面紗,便看到寒冷徹骨的本質。
而現在,他居然會笑!
“怎麼還不進來?”
思索間,內裡卻飄來這樣的輕聲詢問。
斂眸冷哼,越鏡塵跨過門檻大步走進去,正面對上那臥於軟榻上的人,“換個屏風,透明的礙眼。”他冷冷說到,卻只是單純出於個人喜好。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