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說到。
原來他早有打算……除南語外的眾人不禁鬆了口氣,教主未出動主力天、龍部,可見雖然試劍樓威脅到臨京據點,卻不足以動搖魔教。
魔教勢力龐大,就算是隱隱有霸主之風的試劍樓,想在這裡一舉突破也是自尋死路!
“是,教主。”三人領命出列,躬身一禮,迅速退下。
剩下的人沒有動,繼續等待著。
然而蕭墨隱但笑不語,卻靜靜將頭轉向一邊,默然打量著那個一直沒有回過身的孩子。一時間,冷場。惟有寒風,徑自穿庭,輕輕揚起蕭墨隱烏黑垂順的長髮。
“塵兒,”注視著那渾身散發著距離感的兒子,他重複著這個有著無故熟悉感的名字,悠然而笑,“我教你滅字訣可好?”
我教你讀書寫字可好?……這樣的語氣卻根本不是一回事!
話一出口,驚三座!展猛然抬頭,驚愕地注視著那人淡然的臉龐。滅字訣是破紅塵的心法!難道他是將“這個”孩子看做繼承人來培養?這不可能,尤其是這個孩子!蕭墨隱這無心似地詢問,卻是在他們面前間接正式承認了這孩子的少主身份!
發生過什麼!?使他態度如此轉變!
為什麼?所謂的將魔教發揚光大?不可能!如果是那人,這從來不是他關心的問題……魔教?又何時讓他上心!?
感覺到那驚訝的視線,蕭墨隱淡淡掃了眼立在一旁的展,後者迅速低下頭。
他越矩了!
如此溫和淡定的視線,他卻驚出一身冷汗。
……漠然轉過頭,迎視那道溫柔的視線。“好。”越鏡塵答得爽快,他沒有猶豫的必要。
蕭墨隱看著他,目光溫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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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兒,”蕭墨隱隨手點上一爐檀香,笑看煙霧嫋嫋升起瀰漫開去,“你本身已擁有深厚的內力,我只需幫你打通任督二脈即可。”
現下,七重天也只有這二人而已。清淨寂寥。
越鏡塵懶懶地看著升騰的煙,斜靠在床柱上,慵懶愜意。他未置一詞,或者說,預設。
“會吹蕭麼?”蕭墨隱走到半躺的人身邊,坐下,白衣返起一絲褶皺。他輕輕將手指探上那人胸前,似是在感受內力的波動,隨口問道。教主傳承的蕭技破紅塵,百年來仍是武林之人望塵莫及的。
搖搖頭,越鏡塵直接無視了那探詢的觸碰。這人居然用那種陌生的語氣,自己的兒子他都不瞭解?
“塵兒……”那人收回手,眉目含笑,如沐春風,“你覺得這次會持續多久?”
沒頭沒尾的話,越鏡塵卻知道他是指議事時的事。但,幹他何事?
“三年吧……”他隨口說到。三年,如果是你的話。諷刺的是,他竟忽然想起了那時越氏與ICPO的爭鬥,而那老頭用了十年才擺平。
“是麼,”蕭墨隱柔聲說,“塵兒說三年就三年吧……”
“……”冷冷地看了那人一眼,越鏡塵無心問他語中的深意。
此時為奉龍四零三年,而這一戰,最後當真用了整整三年。
奉龍四零六年,試劍樓欲為天下除魔教,滅魔教臨京分壇,天璣宮領主王淼、搖光宮領主楚凌護教身亡。與此同時,魔教奇襲試劍樓,一時間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試劍樓元氣大傷,不知何故,魔教未乘勝追打,退去。
許久後,某處……
“你早看出天璣、搖光宮和試劍樓有勾結了是麼,所以是你滅了天璣、搖光宮屬下的金那羅部、摩候羅伽部,如此王淼、楚凌和試劍樓產生嫌隙,最終導致了決裂,你坐收魚翁之力。這麼說你一開始就打算棄掉臨京據點吧,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趕盡殺絕?”十五歲的玄衣少年淡淡地問,一雙冰玉黑眸裡卻是全然的漠然,冷寒徹骨,深處是與他年齡完全不符的深邃與隱隱的犀利。
他只是在閒來無事之時忽然想起來三年前那一段小插曲,輕輕搖著手中透明的杯子,看深紅的液體流轉,慵懶至極。
男人淡淡笑著,寧靜如蓮,神佛般悲憫。沒有回答。
算了……小事,有時候,事情的答案會很簡單,如雲煙過眼。
七
千轉百回銀白宮壁在歲月零落裡已有幾許褪色,卻更顯古樸芳華,間或寥寥幾棵參天古木,長枝遮天,碧葉蓋地。寂寥無人,惟有風過落葉無痕。帶有幾分優雅閒適,清心抒情。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