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還用他蕭教主費這個神?逆他如何?順他,又如何?
瘋了,瘋了……可笑他瘋了自己陪他一起瘋……凝了凝神,他反手一堆自己靠住的竹樹,隨手丟開花,繼續跟隨男子,踉蹌前行。
但,奇蹟般的是,幾分鐘過後,那種刀攪般的劇痛卻漸漸平復下去,而他的腦中稍回覆一點清明。疼痛雖然未曾完全消除,卻在可忍受的範圍。
……該感謝麼?越鏡塵在心中冷笑。一路上這種花看見無數朵,也沒見他摘一個,是因為走到現在那男人終於等他等得不耐煩了?
“名字?”臉色猶自蒼白的人只是這樣一問。
白衣男子再度停下,臉上依然是靜若秋水的恬淡笑容,依然是有一種錯覺,恍若疼寵。“躑躅。”他柔聲說。
“好名字。”淡淡的回答。躑躅塵世,誰都如此,說得人生快意,幾人能達?
躑躅,花幽藍,甚稀,其盛開的花朵可能起到補氣回魂之用。
六
魔教總壇隱於中原第一神山滄藍峰之巔,千仞高山,冰封終年,斷崖層疊,飛鳥難上。抬眼天際,往往只有渺遠的日月星辰,對映在純藍沒有絲毫雜質的天。而俯首,卻讓人為之驚歎,悠然而過浮雲薄霧明明在自己腳下!
滄藍峰之所以稱為神山,就是因為其神秘難測,離地百米處就已地勢險峻氣溫驟寒,暴風雪呼嘯更是家常便飯。即使以往有少數高手無意間攀上這座神山發現魔教總壇就建造於此的秘密,卻從來沒有人下去過。這更加深了中原老百姓對這座神山的敬畏,殊不知其中另有隱情。
但,是雪終年不化的山峰上,山腰上還在風雪肆虐天昏地暗,可是最高峰魔教的佔地上就幾乎看不見一絲冰雪的影子!且氣溫宜人,花木湖水皆有。
整個總壇按高度建造分成七部分,每部分相隔不是無從攀登的高高斷崖就是一堵內藏玄機的牆壁,連線處十分隱秘,且越往上層走越是機關重重難上加難!如果闖過了這座宏偉的建築群的外層高牆就以為成功了,那就大錯特錯,那層銀白的高牆與其說是防禦還不如說是一個警告——如想活命,於此禁足!
生活在第七級的教眾往往一生都見不到第六級是何等模樣,除非拔群而出,得到賞識。即,這七個屏障不僅分割了地域,又分離了教眾的等級。因此總壇在教中得名“七重天”。
有資格生活在第七重天,只有冥神教中至高無上的人——教主。而七宮領主,三位護法,都只有在議事之時才能進入七重天中心的議事廳逐風殿。腥風血雨裡走出的幾人都不愛他人插手自己的事,故,六七重天,無一外人。
逐風殿位於魔教中心,說是逐風,卻不如說是風最終停留的地方。由四根巨大白柱撐起,四面任何遮蔽,造在山峰最高,立與其上便是九州至尊,俯仰天地,笑看蒼生。風,從各個角落湧來,帶著一絲寒意,一絲凜冽,貫穿大殿。
裡面只有一個寒冰打造的座位。此時,上面坐的是這樣一個人,笑得溫和而淡漠,謙卑而高傲……蕭墨隱溫和地注視著下方立著的六人,除卻打理江湖事常年在外的玉衡、開陽、搖光宮領主和玄天護法。
越鏡塵自打被帶到這裡,就被蕭墨隱置於一旁,他只是隨意地靠著一旁巨大石柱,淡淡望著天際來煙。下面的六人沒有對這個人存在於此置疑,因為沒有人可以置疑教主的決定。
……
“教主,”一黑衣覆面男子行至中央,單膝跪地,聲音低沉無波,“金那羅部、摩候羅伽部告急。”
這句話清淡無比,殿內的氣壓卻一下低了下去。能從天樞宮領主南語那裡說出“告急”,想必兩部已接近全軍覆滅!且不說專司暗殺的摩候羅伽部,金那羅部,是魔教七宮下屬的八部裡面情報屬,最隱秘的部眾,遍佈天下,此時竟然會遭受大面積屠殺?
黑衣男子的眼裡卻完全只有完全的漠然,隱約看去,還有絲莫名的敬畏。“另,拭劍樓血皇、血靈、血離南下。”
大殿裡從來很靜,只聽見從天樞宮領主平靜的聲音,然而此時卻突然有一種死寂感籠罩,每個人都不自覺壓下自己的呼吸。南下臨京,魔教第二據點所在。搖光宮領主楚凌坐鎮。
一片沉默,這樣駭人的訊息,上位的教主聽聞卻紋絲不動,無驚無憂。“竟然連血字當頭的也用上了……”蕭墨隱輕輕感嘆,僅有的情緒竟然是一絲無奈,“試劍樓來真的了?”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這樣的問題。
“天璣領主立赴臨京,邪、南語北上待命。”掃視眾人一翻,蕭墨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