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天隨府的事……”
“既然如此,”打斷他,放下手,他笑得淡然,“我陪你走一趟便是。”
意料之外的話帶給冷嵐冰一絲驚喜,“真的,多謝蕭公子。”
“不用,”越鏡塵淡漠道,“你不懷疑這是人謀劃好的?”
“不……”
陽光中,黑衣美人的臉上是全然篤定,“闖寒江寺只為誘盟主招開武林大會?不要說即使招開了行刺盟主也基本是不可能,況且再過三年又會招開。斷不會有人做這等瘋狂的事!”
衝冷嵐冰可以稱得上柔和地笑了笑,越鏡塵輕聲說:“恩。如果有,那人一定是瘋了。”
趁那人手足無措地低頭時,笑容隱去。
……
而我,早就瘋了。
三年?誰等它!如果沒有武林大會這種無聊的東西,製造一個就是。
站起身走向客棧門外,越鏡塵冷淡說道:“走吧,我們去桂城。”
清晨猛烈的陽光有些刺眼,萬丈金芒中,白衣少年冰冷而俊美的輪廓印在別人心中,有些夢般的迷離。
十三
畫堂風月春向晚,梅妝憶笙歌。回首舊遊山無重,琴箏識素娥。
桂城,是一個旖旎無限的繁華城池。山水如畫,再者,人美勝畫,風月無邊。選定在這樣一個溫柔之地舉行武林大會是史上頭一例。
當然,也只不過因為寒江寺在桂城城郊。
二個時辰趕到桂城,途經寒江寺。幾個時辰前,越鏡塵倒是來過一次,只是現下的他,才可全然看清這座寺院。即使只是遠遠路過,也依稀聽見裡面低低喃喃不斷的誦經超度。配著冷清的靛青色磚瓦,尤顯淒涼。
“哎,還有五天時間,我們為什麼要這麼趕?”冷嵐冰疑惑地問旁邊冷然不動的人。
如果說蕭墨隱除了教會越鏡塵武功外還教了他什麼,那一定只有四個字——但笑不語!
越鏡塵現在就是但笑不語,只是把微笑換成了冷笑。
事情順利得過了頭!
武林大會趁亂就動手,真這麼做,他就真瘋了。
“拜,高盟主”。懷著對神明挑釁心裡,印在佛像上這四個血字,要是再看不出含義,高羽華就不配為一個武林盟主!
故,武林大會這一場鴻門宴,是送給他的。估計到時候全行路山莊的高手都會虎視眈眈他這個隨時可能露面的刺客。呵呵。
兩匹駿馬並肩奔至城門下,一人卻勒住馬韁,就此駐步。又往前衝了幾丈,冷嵐冰才停了下來。
“怎麼?”他問那個沉默的少年。
冷淡地掃了他一眼,越鏡塵竟突兀地說:“我有事要辦,離開幾天,你在這裡等我。”
直覺要說“我跟你一起”,但猛然醒悟對方的身份,怕是不方便……心裡有一點不舒服,冷嵐冰還是從容回應:“蕭公子幾時回?”
“大會之前。”冰冷地笑了笑,薄唇中吐出這幾個字,不欲再說。
“哪……就此拜別?”
“恩。”沒有多看那一張絕世絕俗的容顏一眼,話語顯得有絲隨意,越鏡塵調轉馬頭,踏上另一條驛道,向西疾馳而去。
城前馬欲催,風沙煙盡時。冷冷的城牆下,黑衣的人還在遠目眺望,美極的眸裡只有清澈,與三分失落七分迷茫。
“嵐冰,你喜歡他啊?”
忽然,一個帶著戲謔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寥落之氣。
絲毫不驚,眼神驟變,收斂起臉上的動容痴迷之色,冷嵐冰雲淡風清地回過身,不意外看到一個紫衣男子斜斜倚靠在城牆上,微笑地望著他,頗有些輕浮之態。
“此竹。”他淡淡喚出男子的名字,空寂冷清的眼裡無半分情感的影子。
“也不是不行啦~只不過那樣你就要努努力了,”名為此竹的男子輕笑,繼續調侃,“頭一次哦,你的色相居然也沒用,看來又是一個強人。對了,他怎麼走了?這點怎麼超出預料?”
“我不允許你對他下手!”冷嵐冰盯住他,一字一頓地說,寒氣直逼此竹。
“前提是我有那個本事……”舉手做投降狀,男子笑道。
“可以走了嗎。”漠然說完,冷嵐冰自顧自地下馬,走進城,黑色輕衣顯得他的面板尤其白皙透明,美麗不可方物。
明朗一笑,紫衣男子快步跟上去。“這樣說起來……那人殺玄慈那老禿驢的手法夠乾脆啊!”
“哼。一年不見你話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