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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嘴角緩緩上挑,眼神卻冰冷,他毫不遲疑,一個用力點地,躍上牆頭。白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紛飛浮動。若從遠處望來,只能看見一人獨立在高高的牆,正踩著一塊石匾,上書——寒江寺。

並不是對自己武功太自信,他未換上夜行衣只是出於不必要。畢竟,闖寒江寺,豈是靠一件衣服就能掩蓋住的?

情不自禁無聲微笑,倏忽,人已經閃身到寺院的大雄寶殿之前。仰頭,香火已散的大殿上,惟有一尊孤獨的金尊佛像,即使無人相對,依舊維持憐憫眾生的慈悲笑容,低斂的視線顯得超脫紅塵高高在上。渡盡蒼生。

“神嗎……”目光遼遠,低低喃聲迴響在空無一人的殿堂,“今晚,你救得了誰?”

冷風穿庭。聲如悲泣。

* * * * *

當天空逐漸成為魚肚白,越鏡塵起身。透過客棧的窗子觀賞了一場華麗的日出,如同蝶破繭,鳳涅磐。

辰時,整好衣冠,推開房門走下樓去。未至,便看到仍舊一襲黑衣的清麗之人已靜坐在一方木桌旁靜候,一貫冷清,沒有表情,只是望著他的明澈的眸透著淡淡的笑意。如此悠然,這人顯然絲毫沒有在意四周若有若無的讚歎目光,或者說已經習慣。

走到冷嵐冰對面,坐下。越鏡塵伸手執起備好的溫茶,淺呷了口。不經意抬頭,冷冷的視線飄到對方臉上,見到一絲憂慮,便道:“出什麼事了?”

沒有料到那對什麼事都不上心的人會問,冷嵐冰驚訝地“啊”了聲,才回答:“昨夜,有人夜闖行路山莊行刺武林盟主高羽華。”

收回視線,緩緩吹了口氣,看茶煙漸冷,越鏡塵問也不用問,淡淡地說:“愚蠢。”

當高羽華還在白道至尊的行路山莊時行刺,即使是蕭墨隱本人去,也得考慮考慮。這種行為,叫做找死!

“不……”

茶盡,本要伸手拿壺再續,對面的人卻先一步幫他斟滿。

點頭為謝,仍舊帶著早起的慵懶與疲憊,側頭凝望著窗外喧鬧的街道,眼眸半斂,靜默片刻,越鏡塵忽然漫不經心地說:“行刺盟主還是等武林大會那種場合好。”

冷嵐冰怔住,無法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人多手雜,確是方便藏匿逃逸。況且,誰都不會想到有人會在群雄面前對盟主下手!“武林大會五年一次……距離上次過去僅僅二年……”

“我知道。”沒有回頭,越鏡塵單手托腮,說道。

談話一下子冷場了,正在冷嵐冰不知如何是好時,窗外飛進一隻白鴿,在低空中繞了兩圈,穩穩落在冷嵐冰手腕上。

鴿子腿上綁了兩封信。

取下一封,展開信紙,那雙清澈淡漠的眸子瞬間驚訝地瞪大。“這怎麼可能?!”

有一下沒一下地以指擊打桌面,越鏡塵冷著臉面色不變,顯得有些百般聊懶。似乎對對方的反應毫不好奇,只是出於應答地象徵性一問:“又怎麼?”

“不可能……”冷嵐冰搖頭,然而樓內傳來的資訊一向無錯,讓他想置疑都難,“上面說寒江寺住持玄慈大師昨晚遇刺身亡!兇手不明,遺體直到次日才被打掃的發現!”

怎麼可能!武林執牛耳者寒江寺,寺內幾位得道高僧無不武功蓋世,此次被人闖入,竟然無一人覺察!?兇手是何人?

淡笑了一下,對面的白衣少年沒有訝異,忽地冷然一問:“不懷疑是我?”

冷嵐冰堅定地搖頭,“這不可能!蕭公子一定懶於插手如此江湖俗事!”

“恩。”淡笑不變,越鏡塵點頭應答。

你說寒江寺住持不可能死,他不是一樣死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

“而且他中立的立場並不妨礙蕭公子!”

沒有?

的確沒有……

仍沉浸在半睡半醒狀態的“蕭公子”反應慢了半拍,聽得無心。

順了口氣,壓壓驚,冷嵐冰緩緩開啟第二封信。

隨著動作的進行,不著痕跡地凝起幽深黑眸,越鏡塵眼角餘光飛向那張紙,帶著點高深莫測的笑意。幾許意料之中幾許期待。

一看清上面的內容,冷嵐冰二度驚訝,臉色控制不住一變。

“……德高望重的玄慈大師被刺,武林驚變,武林盟主將在五日後於荊洲桂城召開武林大會……城邀試劍樓樓主到場!”

單手掩面,蓋住難以壓抑的大笑慾望,眼中只剩濃濃的諷刺與興味。越鏡塵的聲音卻依然冰冷,“然後?”

“蕭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