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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其壯觀。靈思風和雙花偏巧沒有往那個方向看,真是他們的不幸。)

但他們正前方仍然有個幾十億噸的奇蹟:以天空為背景,巍然屹立著魔法建造出的魏爾姆堡。這番景緻看上去也還不錯,直到靈思風掉過頭來,只見這座巍峨大山投下的陰影慢慢展開,橫過碟形世界的雲層……

“你看見了什麼?”雙花問龍。

我看見山頂上有人打鬥。龍禮貌地回答道。

“看到了吧,”雙花說,“赫倫這會兒正和他們決一死戰呢!”

靈思風沒出聲。隔了一會兒,雙花回頭一看,只見巫師正全神貫注地望著——什麼都沒望!嘴唇無聲地蠕動著。

“靈思風?”

巫師嗓子裡發出一丁點兒細弱、嘶啞的嗚咽。

“對不起,”雙花說,“你在說什麼呢?”

“……這麼高……一路墜下去……”靈思風嘟囔著。他目光直愣愣的,一臉迷茫,隨後兩眼驚駭地一睜。他犯了個錯誤:他朝下面看了。

“啊——嗚——”他發表意見了,身體往下一出溜。雙花一把抓住他。

“你怎麼回事?”

靈思風使勁閉上眼睛,可是想像沒有眼皮,而且睜得滾圓。

“這麼高,你就不怕?”他掙扎著說出來。

雙花低頭望著下面小小的山河,點綴著點點雲影。他從來就沒害怕過。

“不怕。”他說,“我為什麼要害怕?從四十尺高掉下去是個死,從四千潯①高掉下去一樣是個死。我就是這麼想的。”

【①潯:長度單位,約1。8米。——譯者注。】

靈思風儘量冷靜思索,卻認為這話毫無邏輯。

又不是怕往下掉的過程,怕的是落地……

雙花趕緊拽住他。

“坐穩了,”他興高采烈地說,“咱們快到了。”

“我想回城裡去,”靈思風哀怨地說,“我想‘腳踏實地’!”

“不知道龍能不能一直飛到星星上去。”雙花

若有所思地說,“那才棒呢……”

“你神經病。”靈思風闆闆地說。觀光客沒答話。巫師探過頭去,驚恐地發現雙花正仰頭看著漸漸淡去的星星,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

“你想都別想!”靈思風威脅道。

您要找的人正在跟龍女交談。龍說。

“嗯?”雙花答應著,還在看那些淡淡的星星呢。

“它說什麼?”靈思風急急地問。

“哦,沒錯,是赫倫。”雙花說,“估計咱們還趕得上。現在,下降!飛低一點!”

風一下子猛了,尖聲吼叫起來,靈思風睜開了雙眼——也許是被風吹開的——簡直閉不上。

魏爾姆堡的平頂離他們越來越近,看上去很不穩當。隨後天翻地覆,四周變成一片急速後退的綠地。稀疏的樹林和田地彷彿一塊塊移動的補丁。陸地上銀光一閃,也許是河流奔湧出高原邊緣。靈恩風一直試圖把這段回憶從腦海裡趕走,然而這回憶卻喜歡逗留,嚇跑了靈思風腦子裡的其他事情,還把大腦的零部件毀得夠嗆。

“這一回,我想你有武器。”黎耶薩說。

赫倫慢慢接過酒杯,嘴咧得像萬聖節的南瓜。

戰場周圍的龍開始狂嗥,龍騎手們抬頭望去。一團綠乎乎的東西閃過戰場,赫倫不見了。

酒杯在空中停留片刻,落在臺階上。之後,酒才濺出一滴。

這是因為,把赫倫輕輕攏進爪子那一瞬,大龍奈利茲使自己和赫倫的身體運動節奏暫時協調一致。時間和空間層面其實只是初級層面,想像的層面複雜得多,其結果就是,處於靜止狀態、雄風高揚的赫倫瞬間便成了時速八十里、一掠而過的赫倫。

這個變化過程沒有產生任何副作用——當然,損失了幾滴酒,還把黎耶薩給惹急了,她放聲大叫,召喚出她自己的龍。金龍剛在她面前顯形,她便一躍而上,仍舊赤身裸體,從邊上的守衛身上奪過一張十字弩。隨後,她騰空而起。其他龍騎手也衝向各自的坐騎。

總顧問早有遠見,已經謹慎地躲到一根石柱後面,觀望戰場上這一鍋粥。就在這一刻,相鄰宇宙中的一位早期精神病學家腦子裡剛剛想出一條理論,這條理論在各個宇宙交錯之際傳進了總顧問的腦海中。宇宙之間的這種洩漏也許是雙向的,於是,相鄰宇宙中的那位精神病學家突然覺得自己看見了一個騎著龍的少女。總顧問微笑起來。

“想不想打賭她抓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