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直接打給彼得。
今天終究是沒有躲開警察局一遊的西澤爾,和那位積極報警的哥們一起坐上警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有些微微的疲憊和倦怠。
從種花家的帝都到美國紐約,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再加上打車遇到一次劫車犯,結果下車沒兩分鐘,估計前面那個司機還沒到警察局呢,居然就又撞到了第二次劫車殺人現場,就算西澤爾的身體絕對撐得住,可是,一天之內遇到這麼多事情導致的心理上的疲憊感,卻是避免不了的。
另一邊,急救中心在把受傷的本·帕克帶到醫院,一路推進手術室的時候,也打通了彼得的電話。
本·帕克雖然好運得沒被那顆子彈傷到要害,但是,腹部同樣包含很多重要的身體器官,尤其是那顆子彈並沒有打穿他的身體後離體。
雖然子彈造成的穿透性傷害很麻煩,但是,像是這種子彈嵌入身體時,子彈自身旋轉時攜帶的巨大能量,幾乎都發散在了本·帕克的身體內部,很容易造成外部看著只是出血量有些大的皮外傷、但是其實內部卻臟器受損嚴重的危險情況。
彼得聽到急救中心的電話時,整個人都還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
他這會兒並沒有在家,而是在外面採購些最近十分感興趣的東西--自從上次被那隻七彩斑斕的輻射蜘蛛咬傷後,在一段時間的強烈疲倦後,彼得驚詫的發下,自己的身體內部,似乎發生了一種極其微妙的變化,他的力量、彈跳能力、肢體平衡感等很多方面,都取得了質的飛躍,而這種不合常理的情況,無疑讓彼得有些擔憂的同時,又有種說不出的振奮。他並沒有把自己的這種變化瞞著叔叔和嬸嬸,甚至還在叔叔的調侃下,突發奇想的打算為自己量身做一個蛛絲噴射器。
驟然得到自己叔叔受傷的事情,彼得立時扔掉了手裡那些精心挑選的物品,轉身猛地跑向了商場外面。
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完全不會因為這種程度的運動而劇烈喘息了,甚至於,他的身體在普通人的眼中,幾乎快成了一道殘影。
一直從擁擠的紐約趕到醫院裡,彼得腳下的步伐卻沒有慢下半步。
手術室外面,彼得的手指有些微微顫抖,而從家中到這裡距離近上許多、所以更早一步到了這裡的嬸嬸梅·帕克正坐在手術室外面走廊的椅子上,把臉深深的埋在掌心裡。
她的身體還在止不住的顫抖,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甚至有些引發痙攣。
彼得焦躁不安的在旁邊踱了兩圈,然後撲到梅·帕克的面前,聲音輕得幾乎有些虛幻,“嬸嬸,叔叔他--他怎麼樣了?”
梅·帕克的臉上滿是淚水,她的眼神痛苦而絕望,聽到彼得的聲音,她才終於精神恍惚的抬起頭來,因為精神瀕臨崩潰,和無法言喻的回憶和擔憂,身體甚至還有些止不住的瑟瑟發抖。
好半晌,她終於嘴唇顫抖著說了幾個字。
彼得的瞳孔猛地收緊。
雖然很輕,但是,他聽得到,嬸嬸剛剛說的,是“瑪麗”和“理查德”。
--那是他已經去世的父母的名字。
那一瞬間,巨大的恐懼和絕望幾乎攫走了彼得全部的心神,他的腦海中一片空茫,抬起頭的時候,彼得瞬間面無血色,他猛然間意識到,手術室的燈,從剛剛自己來的時候,就已經暗下來了……
彼得的意識有些換亂,他和嬸嬸待在那裡,無聲的哭成一團。彼得努力的想要回憶起本叔叔平日裡的模樣,可是,因為太過痛苦和精神高度緊張,他的思維甚至已經有些混亂的停滯,那些曾經的回憶,彷彿都隨之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沉重的手術室門後發出了擔架床在地面滾動的輕響。
醫護人員把麻藥後還在昏睡的本·帕克直接推到了icu病房裡。
看到叔叔雖然臉色蒼白、但是,露出來的依然還掛著吊瓶的手背,彼得錯愕的睜大了眼睛,那一瞬間的巨大驚喜,讓他還有些不敢置信,他幾乎是踉蹌了一步,才後知後覺的想要衝上去。
護士長猛地擋在了他的面前,嘴唇抿得很近,十分嚴肅的皺眉道:“病人還要在icu裡觀察二十四小時,全程無菌環境,家屬不能進去。”
梅·帕克這才手腳發軟的扶著椅背站起身來,她遠遠的看著自己丈夫蒼白到毫無血色的面孔,已經止住的淚水瞬間又湧了出來。
“他、他還活著,對嗎?”
“是的,手術很成功,子彈對他腹部的器官造成了一定的傷害,加上失血過多,但是所幸,並沒有直接致命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