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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說的就是崇禎八年(公元1635年)十月發生的許譽卿事件,被溫體仁抓住大做文章,終於導致文震孟的下臺。王修微協助許譽卿將他當年的上疏奏文合編為《三垣奏疏》三卷,國變時,王修微表示願與許譽卿誓死相殉,三年後,王修微就病逝,許譽卿將王修微安葬在西湖,出家為僧。

王修微晚年一大“美差”,就是撮合了錢謙益與柳如是,崇禎十一年戊寅(公元1638年),王修微與柳如是“借住”在汪然明在西湖畔“橫山別墅”,其和詩在公元1639年二月間被錢謙益看到,柳如是《西湖八絕句》詩有云:“垂楊小宛繡簾東,鶯花殘枝蝶趁風;最是西冷寒食路,桃花得氣美人中。”錢謙益詩讚雲:“草衣家住斷橋東,好句清如湖上風。近日西陵誇柳隱,桃花得氣美人中”。於是邀請柳如是遊西湖,可惜崇禎十四年(公元1641年)正月底,柳如是與錢謙益在嘉興鴛鴦湖分別後,錢謙益過西湖來遊黃山,同行的有吳梅村和秦淮名妓董小宛,而柳如是沒有同行。

“垂楊小宛”可見董小宛公元1638年來西湖,崇禎十三年庚辰(公元1640年)是年冬天,柳如是訪錢謙益於半野堂,先居舟中,後徑住常熟錢謙益家中。

徐野君有《菩薩蠻》,題為《初三與柳姬閒話》:“仙源隱者應如是,桃花引惹漁郎至。一笑不相親,再來何處尋?”,“柳隱如是”說的是柳如是,“一笑不相親”卻是調侃,徐野君作為蘇州第一園林“拙政園”的主人,後來“拙政園曲房為柳如是所構”,可見徐野君的“拙政園”也是柳如是的戀愛根據地,後來“拙政園”為吳梅村的親家陳之遴購得,吳梅村女兒居住,錢謙益與柳如是久居於此。

其實,柳如是、陳圓圓、卞玉京的豔跡留存於南京的惠香閣、蘇州臨頓裡拙政園、嘉興勺園,這些地點都是才子佳人的戀愛溫床。吳梅村作《詠拙政園山茶花詩》可證。柳如是、陳圓圓、卞玉京,連同王修微,都是小仲馬筆下的“茶花女”的中國初版。

(3)王修微與《紅樓夢》主題

《紅樓夢》主題,不是單純的反清,更是明亡清興乃至千年文化批判。

錢謙益在《列朝詩集小傳》“楊宛”條有云:“楊宛,字宛叔,金陵名妓也。能詩,有麗句。善草書。歸苕上茅止生。止生重其才,以殊禮遇之。宛多外遇,心叛止生。止生以豪傑自命,知之而弗禁也。止生歿,國戚田弘遇奉詔進香浦陀,還京道白門,謀取宛而篡其貲。宛欲背茅氏他適,以為國戚可假道也。盡槖裝奔焉。戚以老婢子畜之,俾教其*。戚死復謀奔劉東平。將行,而城陷,乃為丐婦裝,間行還金陵,盜殺之於野。宛與草衣道人為女兄弟。道人屢規切之,宛不能從。道人皎潔如青蓮花,亭亭出塵,而宛終墮落淤泥,為人所姍笑,不亦傷乎!”

妙玉是王修微正面寫照,被賊享用卻是“宛終墮落淤泥”,關於妙玉失節,作者說“不敢妄擬”,其實是一人兩面,怎麼有一個結果。

其實,妙玉“走火入魔”想寶玉就是“雲空未必空”,從精神而言已經是“無瑕白璧遭泥陷”,並非身體失節的單一結局。

《紅樓夢》作者所言失節,其實是大節,而非小節,仕清的錢謙益說的更妙:我大節已失,何況女子?所以對柳如是在其仕清期間紅杏出牆很寬容。

楊宛在公元1640年茅元儀醉酒而死之前就紅杏出牆,可見俗流,後來被“人生”當猴子耍了,卻是必然的“紅塵遊戲,後事終難繼”。

明代張大復《梅花草堂筆談》“王修微”條雲:“夫(楊)宛叔何為者?而與修微生同時,居同室,神情同抱。”

好似《紅樓夢》裡的藕官蕊官,“義結金蘭”,同伺一夫,但在菂官茅元儀死後和甲申國變後崇禎“皇帝菂官”之後,兩人的人生舞臺發生了天壤之別,其實是個人修養的底蘊造成的。

王修微之偉大,在於“修”字,能出淤泥而心不染,如莊周夢蝶飛飛,真*也!

《紅樓夢》作者還有“心不失節說”,好比“身在曹營心在漢”的關公,正是吳梅村雖降的滿清,但內心卻“漢南春歷歷,焉得不關心”的自況。

而王修微對情人譚元春說“此生已淪落,猶幸得君同”,可見吳梅村是其晚輩知音也!

譚元春與《紅樓夢》元春沒有關係,但王修微與黛玉妙玉卻“同是天涯淪落人”,在人生舞臺上“寄人籬下”,心性卻“超凡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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