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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了同樣的債券。老太太清算的結果,非但收入沒有損失,反而多了兩千法郎;母子兩人也就在奈穆爾住下去了。

米諾雷以為受了騙,彷彿法官是知道於絮爾住在奈穆爾會使他受不了的;米諾雷氣憤交加,越發把於絮爾恨如切齒。這就開始了那幕隱蔽的,但後果非常可怕的戲劇;這戲劇骨子裡只是兩種感情的鬥爭:一種感情驅使米諾雷把於絮爾逐出奈穆爾,另外一種感情使於絮爾鼓足勇氣忍受迫害,迫害的原因在某一時期內簡直無從猜測。這是一個離奇古怪的局面,以前多多少少的事都是望這個局面發展,替它作準備,作序幕的。

米諾雷太太從丈夫那兒得了一筆禮物:一套銀器和一套餐具,大約值到兩萬法郎。她每逢星期日必定大排筵席,因為那天當助理檢察官的兒子總得帶幾個楓丹白露的朋友到家裡來。為那些豐盛的酒席,澤莉特意從巴黎定幾樣希罕的菜,使公證人迪奧尼斯也不得不學她的氣派。古鄙直到七月底,前任車行老闆過了一個月布林喬亞生活之後,才受到邀請;在此以前,米諾雷一家都避之惟恐不及,認為他是無賴,有傷他們體面的。古鄙對於這種有心的遺忘已經不痛快了,還得對但羨來尊稱為“您”。因為但羨來自從進了衙門,便是在家裡也擺出儼然和傲慢的神氣。

古鄙問助理檢察官:“那麼您是把愛絲苔…忘了,專心愛彌羅埃小姐了?”

檢察官回答:“先生,第一,愛絲苔已經死了。其次,我從來沒想到什麼於絮爾。”

“啊,啊!米諾雷老頭,你以前跟我怎麼說的?”古鄙很不客氣的嚷著。

米諾雷扯的謊被這麼一個可怕的人當面揭穿,差點兒驚惶失措;幸虧那天請古鄙吃飯是有計劃的,因為想起古鄙以前的提議,說他能破壞於絮爾和薩維尼安的婚事。米諾雷便一言不答,拉著古鄙走到園子的儘裡頭。

他說:“朋友,你轉眼就是二十八了,還沒走上成家立業的路。我希望你好,因為你是我兒子的老朋友。聽我說:倘使你能夠教彌羅埃小姐嫁給你,——她也有四萬法郎財產呢,——我可以起誓,幫你在奧爾良盤進一個公證人的事務所。”

古鄙回答:“奧爾良不行,那邊我不容易出頭;還是蒙塔爾吉……”

米諾雷搶著道:“不要蒙塔爾吉,桑斯倒還……”

“桑斯就桑斯!”那奇醜無比的幫辦回答,“那兒有個總主教;熱心宗教的地方,我不討厭:只要拿出一副假『二假義的面孔,就容易有生路。何況那姑娘是個熱心的教徒,到那邊一定有發展。”

“當然,必須等我們表妹出嫁的時候,我才拿出十萬法郎來;我要幫助她,表示我對老叔的敬意。”

“為什麼不連帶酬謝酬謝我呢?”古鄙的神氣很陰險,他疑心米諾雷這件事必定別有用意。“你在魯弗爾古堡四周能買進兩萬四收入的一大塊田產,方方正正,不跟別人的田交錯,不是全靠我通風報信嗎?既然洛昂運河對岸,你還有草原和磨坊,那塊田還能增加一萬六千收入。喂,老頭兒,你可願意跟我真心相見?”

“怎麼不願意!”

“告訴你,為了要你知道我的厲害,我正在替瑪森安排,準備把魯弗爾全部買下來:獵場,花園,森林,後備獵場,統統在內。”

“你敢?”澤莉闖過來嚷著。

古鄙象毒蛇似的把她瞪了一眼,說:“哼!只要我高興,明天瑪森花二十萬就把那些都買下了。”

“你走開,我跟他談得很好呢……”大個子米諾雷抓著澤莉的胳膊,把她推走了,回過來對古鄙道:“我們這一晌事情太多,沒想到你;可是我相信你的友誼一定會幫我們買進魯弗爾的。”

古鄙很狡猾的說:“不錯,魯弗爾從前是侯爵的封邑;到你手裡,一年就有五萬法郎收入,按時價產業本身就值到二百萬以上。”

“那時,咱們的助理檢察官不是娶一個法蘭西元帥的女兒,便是娶一箇舊世家的獨養女兒,能夠幫他升調到巴黎去。”車行老闆說著,開啟他的大鼻菸壺,抓起一撮送到古鄙面前。

古鄙吸了煙,彈著手指,嚷道:“那麼咱們是不是真心相見呢?”

米諾雷握著古鄙的手,回答:“君子一言為定!”

也算米諾雷運氣,古鄙象一切機靈的人一樣,以為米諾雷看見他捧出瑪森來跟他作對,才把於絮爾的親事做藉口,跟他講和。

他心上想:“那句謊話不是他想出來的,分明是澤莉教的。好罷!丟開瑪森。不出三年,我可以當選桑斯的議員了。”他看見邦格朗到對門去打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