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晴開始後悔了,後悔把語秋打發出去了,面上卻說:“這種事情,還是喊個丫鬟來吧。”
“不妨事。”寧闊堅持。
“剛吃過藥,有些噁心,不想進食。”陶晴又瞥了一眼粥碗,挑著眉說“還冒著熱氣,想必有些燙,要不先放在一邊晾晾吧。”
寧闊端著碗坐在那裡,一雙眼睛將她深深地望著,漆黑的瞳仁裡好像能映出她的影子來,又好像什麼都沒有,過了半天才低沉了嗓音道:“你拒絕得這樣明顯,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堅持下去了……”
初初聽到這話,陶晴免不了一個怔愣,又有些無措,待想明白眼前人家這話並不是對自己說的,立馬就釋然了,只是心裡中頗有不解,不就是被自家老婆拒絕喂粥了,有必要落寞至斯,平時看他抗打擊能力挺強的啊。
而更讓她想不解的是,他眼下對自己妻子一副體貼入微深情不悔的樣子,那兩房小老婆又是怎麼進來的?她剛剛從長時昏睡中醒過來,腦筋還不太清楚,也想不明白這些問題,可實在是看不下去跟前這張黯然成傷的臉,默了許久,終於再次開口:“沒有聞到粥香還不覺得,如今聞到了,還真覺得肚子有些餓,要不……”
寧闊臉上好似有笑容一掠而過,抬臉緊緊看著她,“要不,如何?”
陶晴努力擠出一個坦然又坦蕩的笑來,試探地問:“要不,你幫我端著碗?”
剛爬上臉的笑意便因這句話瞬間凍結了,又因為接下來的抽搐,終究碎得連渣都不剩,不過,寧闊本來對她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沒想到會得到令人如此哭笑不得的答案來。
臉上的表情瞬息間變了好幾變,他笑著垂了垂眼,最後還是把碗舉到了她跟前,道:“也好。”
陶晴把力氣都灌注在手臂上,將自己撐著坐了起來,寧闊實在看不下去,到底還是出手幫她披了外衣,又拿絞乾的帕子給她淨了手擦了臉。她這才自己拿勺子,就著他端的碗,把粥喝了。
本來想趕快喝完了事,又因為受了風寒,嗓子疼癢得厲害,她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細細吞嚥,感覺太陽都走了好幾個來回了,粥碗才見了底。她本來想問寧闊,就這樣抬著胳膊端著碗累不累,又想到他要是說累,自己豈不是就要欠下一個人情麼?所以,最後還是作罷,沒有問出口。
作者有話要說: 被sky妹子的長評給激勵到了,於是半夜來一發~!
可標題無能的人真的傷不起啊~!
還有,關於寧闊,大家都說他渣,本岡決定給他一句話陳詞的機會~!
寧闊:“你說是我們相見恨晚,我說為愛你不夠勇敢,啦啦啦啦……”
寧闊不渣啊,後面會說,現在說不就劇透了咩~?劇透什麼的多沒意思啊~!
ps:善良某岡溫馨提示:只看文不撒花不留言不收藏的妹子,鼻尖真的會長紅紅的小痘痘的~!
正文 第13章 溫情戲
此後兩天,陶晴徹底過上了“臥病在床”的日子,只要稍有異動,便會引來語秋、阿諾,乃至寧闊的抗議,雖說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可敵方在人數和力量上佔盡優勢,她天不時地不利人不和,唯有忍氣吞聲,只盼著身體快些好起來,存夠革命的本錢。
好在這兩日府裡沒有再出什麼事情,蔣姻的身子大概還沒養好,沒有力氣玩么蛾子,姚韶然應該是窩在佛堂一心一意躲是非吧。
陶晴就這樣悶在悠遠居,直到第三天。太陽還沒有來得及冒出來露個臉,就被厚重的烏雲給遮住了,地上彷彿被一張熱騰騰的大餅給罩著,下面的人又熱又悶透不過氣來。陶晴照例窩在美人靠上專心看書,順便養病,可還沒翻了兩頁,就看見語秋帶了個臉生的丫鬟進來了,說是佛堂裡的三夫人昨夜病倒了,又嘔吐得十分厲害,請夫人拿個主意。
這話說得讓人很納悶,人病了,自然是該去請大夫的,找她拿什麼主意啊,莫非另有什麼隱情,難道姚韶然有什麼話要說?陶晴已悶了好幾天,難得今日寧闊不在,沒有盯著她,於是帶上語秋,肩扛探病的大旗人模人樣的出了悠遠居的門。
關了好久的人甫一出門,竟有種逃出生天的錯覺,陶晴一路行來,只見花開得甚豔,草綠得極翠,一向平平的連假山流水都有了不同往日別有滋味,甚至連要壓到頭頂上來的烏雲都黑得像一隻只黑綿羊,特別可愛!
而實際上的景象則是黑雲壓城城欲摧,花花草草也籠罩在一片暗黑的之下,幾乎辨不出本來的顏色……
語秋在後面提心吊膽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