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洛朗咕嚕道,“我們一起去。”
當下樓走進店堂後,他們彼此注視著,神情不安,面帶疑懼,彷彿有人把他們釘在地上一樣站住了。他們走下木樓梯的幾秒鐘就足以使他們立即意識到招供的全部後果。在他們的眼裡同時出現了警察、監獄、重罪法庭和斷頭臺,而且所有這些都在突然中清晰地顯現出來。他們的內心已感到昏暈,彼此都想跪下去,乞求對方留步,別把事情聲張出去。他們既懼怕又窘困,沉默了兩三分鐘,最後還是泰蕾斯先開口,並且作了讓步。
“說到底,”她說道,“我同你爭這筆錢實在是很愚蠢的。你遲早要把這點錢花光的,還不如我馬上給了你省心些。”
她也不打算設法掩飾她的失敗。她在櫃檯後面坐下來,簽了一張五千法郎的支票,讓洛朗到一家銀行去取。這天晚上,他們沒再提起警察局的話題。
洛朗一旦兜裡有了錢,就酗酒、出入妓院,沉溺在喧囂、狂熱的生活中。他在外面過夜,白天睡覺,晚上奔跑,尋找強烈的刺激,竭力逃避眼前的現實。但是,他只能得到更加頹唐的後果。每當有人在他周圍大聲喊叫時,他只感到內心是死一般的靜寂;當一個情婦擁抱他或當他喝乾酒杯時,他只在這淫慾的滿足和醉飽中找到了更沉重的鬱悶。他已不再喜歡淫樂和吃喝,內心已經變冷,簡直僵硬了。他沒享樂就已很厭惡,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