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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什麼要到此刻才來找我們……想到這個,我的心裡便不是滋味。

於是我像沒聽到他的話般,悠然的繼續走我的路,無視他、透明他、忽略他。

“又想逃?”李柏楊見我無回應的往前走,跨了幾步衝上來按住了我的肩,口氣挑釁而又充滿暴風雨來臨的前夕的凝重。

“你他媽的還是我兒子呢!”我火了,我逃什麼逃,事過境遷,以前的一切我不過是不想再計較,可是我不計較,他竟然還想來跟我糾纏不清。

“我查過了。”

“你他媽查我們幹什麼!!”我真是氣得有點語無倫次,但是主題我還是很明確的,那就是勢必要以強大的氣場及論據壓倒對方,“你以為我取款機啊,你六年前插個卡,現在還想來說吐出來的錢是你的?!我真是為你感到羞恥!”

李柏楊擰起眉頭,“給你五分鐘冷靜。”

“我他媽怎麼冷靜,要不是今天我兒子在,我還有更難聽的呢。”

“是麼?我倒要聽聽,能有多難聽?!”李柏楊怒極反笑,說話的分貝徒然提高,彷彿這一切事實造成最大受害者的,是他,而我,儼然變成了挑釁者。

我冷冷的哼了一聲:“和你這樣的人沒什麼好說的,就當我們從來沒有認識過。”

這句話,我多想在他離開後能有機會當面對他說,可是他卻再也沒出現過,從此消失在我的世界裡,好像這個城市裡突然就空蕩蕩了,如同我那時心如死水的心情。

“啪、啪、啪、”李柏楊面對著我站著,嘴角有邪佞的笑意,他緩慢的拍著手掌,說道:“很好,夠狠心。”

燈光從側面打下來,李柏楊眼底滿是陰鬱的深沉。閃爍的星光一閃即逝,緊緊抿著的唇彷彿就要咬碎了牙,恨不得把我當場拍死。

可是,如果我有神力,我也很想把他拍死。

當初是他離開我遠赴他國,讓我一個人面對了那場近乎毀滅性的災難後,他竟然還能夠這樣坦然的站在我的面前指責我狠心,我突然就想笑了。

“呵,我狠心?如果我只是想忘記也算得上狠心的話,那你李柏楊算什麼?你就是比我狠心一千倍一萬倍的儈子手,你早已經把我殺死過一次了,現在有什麼資格來跟我說狠心?”

“我是儈子手?”李柏楊緊蹙起眉頭,臉色鐵青,好像這句話嚴重傷害了他,刺激得他不再顧我揹著蘇徹,一把抓住我的肩膀,聲音裡每個字都似風輕雲淡,可是聽起來又……實在讓人云淡不起來。

“六年來,我一直在找你,當年我要帶你走,可是你不走,好,你不想跟我走,我可以為你留下,可是最後是誰一走了之?現在你來說我沒資格,是,我是沒資格,我的資格都叫誰給踐踏在腳下視而不見!”李柏楊在說最後的四個字時把聲音提到了發狠的境地,而眼睛倔強的睜得那麼固執,好像要叫我看個明白。

可是,我不明白,我只被這句話雷得外焦內也焦,無法相信的也緊緊盯著他,他竟然說是我先一走了之?他竟然說他一直在找我?

哈哈哈,這是本年度我聽過的最可笑的笑話!簡直是奇天大笑話!

“請你搞清楚再來指責我,你要出國的事我攔得住嗎?把你留下,我擔得起那個責任嗎?你讓我等,我就等!我去找你,可你……”我突然哽住喉嚨,往事重提,而且是在這樣劍拔弩張的對峙下,那些傷心的往事像潮水般湧上心頭,瞬間將我掩埋,讓我再想說起那時的每一個字都如鯁在喉,“你不來……就算了,這麼多年,我也忍了……”話再說不下去,滿心口都是回想那時的傷心絕望,眼睛一下模糊起來。

“媽媽……”蘇徹突然在我背上用手輕輕的順著,順得我忍得那麼辛苦的眼淚終於全線崩潰,眼淚掉下來,晚風吹過,臉上一片冰涼。

這個時候其實是最不能安慰的時候,寧可把渾身的刺都炸起來也不能再懷抱著刺讓自己遍體鱗傷,可是……我無法不感動。

誰說女兒才知心,蘇徹也太貼心小棉襖了,把我搞得想痛痛快快的哭又想安慰的笑,一臉的表情就糾結這檔子上,變成了不倫不類的掛著淚水苦笑。

許是看我真的難受,又看了看蘇徹,我想這孩子平時都那麼愛憎分明的,此刻肯定也沒什麼好表情,於是李柏楊松下來口氣,但依然用不可原諒的眼神看著我,似乎有很多話想跟我算賬,嘴唇動了動,終於是什麼都沒說。

而我,也已沒力氣跟他糾纏。

陪蘇徹輾轉去了那多地方,此刻的我已經筋疲力盡,再加上剛才的那一陣思緒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