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苦臉,不如自找樂趣,不能影響到女兒的心態不是嗎?
忙於家務活的佟柔,聽到有敲門聲,用沾有洗衣粉水漬的手去開門。不速之客原來是歐陽菲,對她的無禮,佟柔是領教過的,她只是不明白自己哪裡又冒犯她了,讓她貴足踏賤地,三番五次地找自己的麻煩?
“佟柔,你能不能放過我?我哪裡得罪你了,但凡可以補償,我都答應你,只求你別再破壞我的婚姻。”菲菲今天一改往日的囂張,倒與怨婦有七分相似。
這就奇怪了,這話應該我來說吧,佟柔心想,我什麼時候破壞你的婚姻了?我丈夫屍骨未寒,你就來興師問罪,我變賣家產償清了款項,落得今天棲身小出租屋,不也是拜你所賜麼?但她天性溫馴,這些話她是說不出口的。
“菲菲,你誤會我了,那套公寓我並沒有接受,陳子君的意思是讓我幫他打理客服方面的事宜,而我知道自己沒有那個才華,也不敢去誤他公司的大事。你告訴他,我已經在一家培訓機構找到工作了,要他別操心。他可能是看我混得太慘了,有點不忍心,你也別責怪他,他是個心腸很軟的人,斷沒有其它想法。”
天吶,陳子君還有意給佟柔一套公寓!這對於並不知情的菲菲來說,又是一重心靈上的打擊,她發現,陳子君對佟柔不是一般的細心和真心。可是也很顯然的,這個佟柔並不領情,不然她不會寧可賣了房子也不欠他的人情,更不住他的公寓。想到這一層,菲菲才沒暈倒。對這樣的女人,來強硬的那是沒用的,就扮怨婦到底好了。
“佟姐,子君怪我衝你要那筆錢,所以弄著要和我離婚!我相信佟姐你不是鐵石心腸的女人,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因為你失去自己心愛的丈夫,你幫幫我好不好?”菲菲哭了,如梨花帶雨,弄得佟柔心裡發酸。
“放心吧,菲菲,我不會讓陳子君誤會你。還錢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呢?欠債還錢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不光還了你們的錢,也一併還了欠別人的錢吶。我會去跟陳子君解釋清楚的。”佟柔心裡老大不落忍。
那邊菲菲心裡得意,這個佟柔,還真吃軟的這一套,那就好辦。她眼淚汪汪地說:“佟姐,子君那邊我自己會和他解釋清楚的,可是老太太,對我成見很深,她就恨我衝你索債了,覺得我是個貪圖錢財的女人,對子君並沒有真心。真是冤枉死我了,佟姐,你會因為錢財嫁給一個你不愛的男人嗎?與沒有感情的男人結婚,那跟長期賣淫有什麼區別?反正我是做不到,我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我的看法。可是老太太,她就認定我是個嗜財如命的女人,這個惡名,我是水洗不清了。老太太慫恿子君和我離婚,子君是個唯母親之命是從的大孝子,你說我可怎麼辦吶?這樣子被攆出陳家,我還有臉在世上活嗎?”說到這裡,索性大哭起來。
最見不得別人傷心難過的佟柔,義氣之勇上來了,她哄著菲菲道:“別傷心了,我會幫你的。老太太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寧毀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她只是嚇唬一下你,怕你將來不拿她當回事。”
楚楚可憐的菲菲抽咽著說:“聽說當年子君苦追過你,你就是不為所動,現在才知道,豪門一入深似海,嫁給金龜婿,日子也不是那麼好過的。佟姐,你不接受子君真是太明智了。”
這些話,讓佟柔想起當年的恩怨糾葛。她不是不喜歡子君,但也許太過熟稔,反而忽視了他是個男人,只覺得他是自己最親近,最信賴的家人,嫁給他的衝動反而沒有了。她與於寬是一見鍾情,她和子君在天寧市一路從小學、中學都是同班同學,在大學是同校不同系。她去找子君的時候,恰逢於寬是子君同宿舍的哥們,於寬的陽剛健美,第一時間讓她萌生了對異性的傾慕,而對子君,她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這些情愫,與財勢權位無關,與得失利弊也無關,不知菲菲能不能理解。
“子君家與我家是世交,我們情同手足,哪裡來的他追求我的傳聞?那都是以訛傳訛的無稽之談,你不必理會。不過,子君頗有女人緣,被不少人覬覦倒是有的,我想你也是個玻璃心肝的聰明姑娘,會有手段轄治得了自己的丈夫。”說完便想送客,她還有不少家事要做,實在沒功夫管這些別人夫妻間的事情。
歐陽菲倒也識相,千恩萬謝地出門走了。佟柔輕輕搖頭,當年她不想嫁子君,也是有這份顧慮的,她覺得跟了子君沒有安全感。在子君身邊,永遠圍繞著那麼多鶯鶯燕燕,得多麼大度才能置之一笑?如果介意,又得多麼鐵腕才能肅清強敵?她自問沒有那個能耐。
可是她永遠不瞭解,若是一個男人真心愛一個女人,他自然不會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