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區別呢?換湯不換藥,費那勁幹嘛?”
陳母昂首說道:“區別大了去了。你別灰心,我勢必要看著你得到幸福才安心。我已經給你物色一位絕色的,知書達理的淑女。過兩天,你去相看相看。”
陳子君大急:“媽,你也太離譜了!我現在還是有婦之夫!”
陳母冷笑:“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那為什麼又與那個錢碩混在一起?她,和那個歐陽菲是一路貨色,你離她遠著點!你看女人的眼光,不是一般的差,而是爛得沒法說,我就奇了怪了,在別的事情上,你很聰明的,在與女人打交道上,你怎麼就這麼不竅呢?自己喜歡的沒本事娶過來,退而求其次,那也不能找上不了檯面的貨色啊。”
灰頭土臉回到自己的家,歐陽菲見了陳子君格外憤怒,她板著一張臉質問他:“你跟錢碩是怎麼回事?縱然你陳子君狗改不了尿,那你也不能吃窩邊草吧?你讓我的臉往哪擱?”
陳子君心下蒼涼,他不得不佩服,母親才是帶眼識人的厲害角色。這個歐陽菲,做女人的段位跟母親比起來,真是相距甚遠。當年父親與女人花邊新聞不斷,母親只裝不知,面上從不露出分毫。私底下,她以凌厲的手段逼她們離開父親身邊,父親明知道是母親做了手腳,只不過沒法開口追索那些女人的下落。那才是明智之舉。而菲菲,她是個太過直接的女人,如果她不是這麼讓自己窮於應付,生出不勝煩擾之意,他本想與她將就,就這麼混一生罷了,她卻如此不識趣。
“菲菲,你自作主張訂購房子的事情,在母親那兒敗露了,她的意思是,我們離婚。”陳子君口氣淡漠,彷彿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呢?”歐陽菲眼神緊張,她不甘心地問,“房子已經退回來了,房款已經到了老太太手裡,我也已經給老太太請過罪了,她怎麼還不放過我?我是有錯,沒有事先徵得你的同意,但我總歸是你的妻子,我有權力花我丈夫的錢,不是麼?”
“菲菲,我陳子君不是嗜財如命之輩,豈能虧待自己的妻子,只是你眼裡還有我這個丈夫嗎?你嫁我是為了我這個人,還是隻圖我的錢?你能不能不讓我這麼寒心?”
菲菲哭了:“我對你怎麼樣,你還不知道麼?我就是不服氣輸在一個老女人手裡。給她買房子,老太太準不心疼,你也不說她圖你錢財,換上我,就罪不可赦了。說到底,還是你心裡沒有我這個妻子的地位。”
“菲菲,尊重是自己給自己的,你若不維護自己的尊嚴。怎麼會得到別人的尊重?總之,這件事情你做得過分了,我可以不理會,媽那邊怎麼過關,還得看你的造化。”
“那你要幫我哦,我會想辦法取得老太太的諒解的。”歐陽菲湊近丈夫,摟住了他的腰,一張嬌俏的小臉在他胸膛上蹭來蹭去,情意綿綿。
縱然舉案齊眉,倒底意難平,這就是陳子君此時的心思。賈寶玉娶了薜寶釵,很難說她有什麼不好,但是感覺不對。一切無法挽回,不甘心又能如何?上天是多麼公平,他給你多少東西,也會取回同樣多的東西。既然是天意,那就各安天命吧,不必再折騰。陳子君嘆息,伸手摟過了菲菲,菲菲拿出了她最媚惑的姿態,試圖攻陷他已經結冰的心靈城堡。
第一章(11)無計可施求外援
女人的保鮮期,滿打滿算,也就區區三五年,二八芳華雖然稚嫩,但那時太生澀, 還沒有具備女人的意識;到二十七八歲,如果沒有生過孩子,倒還算得上少婦風韻猶在,但若是生過了孩子,你瞧著吧,魚尾紋、法令紋、表情紋,全像雨後春筍般地長出來了,弄得你徒呼荷荷,毫無辦法。從二十到二十五歲,那是女人最光鮮亮麗的黃金年華。
可是早就過了保鮮期,都快過保質期了,我現在衝著四張疾速奔去,就是交警用路障攔也沒用。佟柔給女兒洗衣服,臉上塗著一層白花花的東西,那是她用女兒喝過的酸奶瓶上粘著的殘汁,再加一點點珍珠粉,配上用食指從用過的雞蛋殼上刮下來的蛋液,再點一滴蜂蜜,和成的面膜。不管有用沒用,聊作個心理安慰吧,反正惠而不費,不用也會扔掉,用了也不麻煩,那就對自己的這張臉負責點唄。
佟柔是個重視賣相的人,她見不得穿著睡衣就上街的女人,也見不得不修邊幅的男人,總之,一個人可以不漂亮,但不可以不整潔,體面的外表是對別人的一種的尊敬。基於這種心理,其實也是出於女人的自尊心,縱然於寬離世,她已經身無長物,沒有錢置辦新衣和化妝品,她也把自己收拾得很得體,同時把女兒打扮得乾淨利落。日子還得過下去,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