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細躲在府衙,定有內好給他掩蔽。現在外面已經查過了,毫無收穫。”
李芷芳笑道:“媽,你這麼說,敢情疑心我是內奸!”她裝出一副說笑的神氣,心頭可是卜通卜通的跳。
老夫人搖了搖頭說道:“你這不懂事的丫頭,我不是說你,但你也得留心注意你的手下丫頭。”心裡想道:“她若當真藏一個野男人,搜出來大家可都沒臉。但事情若不查個水落石出,她爹可又沒法向完顏小王爺交代。”
李芷芳道:“我這幾個丫頭都是自小服侍我的,諒她們有夭大的膽子也不敢收藏奸細。我看或者這只是謠言,根本就沒有什麼奸細混入府衙,他們只是庸人自擾罷了。”
老夫人嘆道:“但願如此,大家可以平安無事。”
李芷芳見母親不提搜丫環房間之事,稍稍放了點心,老夫人忽又說道:“芳兒我來到這裡,倒不只是為了奸細之事。”
李芷芳道:“那又是什麼事情?”
老夫人道:“這件事情,對你來說,比搜查奸細的事情還更重要。”說話之際,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氣看著女兒。
李芷芳撅著小嘴兒道:“媽,你今天怎麼啦,說話老是吞吞吐吐的,究竟是什麼大事情?”
老夫人笑道:“說得對了,是你的終身大事。完顏貝子正住在咱們家裡,你知道麼?”
李芷芳又驚又氣,叫道:“媽,你,你說什麼?”老夫人道:“你安靜點兒,我慢慢告訴你。”
李芷芳嘴角噙著冷笑,說道:“你們把完顏貝子當成寶貝,我可不理會他是個什麼東西。好,你說吧,他想要怎樣?”她知道鬧也沒用,暗自思忖:“後來將擋,水來土淹,先要知己知彼,且看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我才好對付。”
老夫人眉頭一皺,說道:“芷芳,你怎麼越大越沒規矩,幸虧你這話只是在這房間裡和我說!
“你可知道你爹這個涼州總管是誰給他當的?我告訴你,聖旨是金國皇帝下的,給他說話,做他靠山的可就正是這位完顏貝子的爹爹?”
李芷芳心道:“爹爹作金國的官兒,這才是自己作賤自己。”她本來要和母親鬧一頓的,但因耿電就躲在她的後房,卻是不便發作。
老夫人見女兒不再吵嚷,只道她已經給自己說得明白了道理,於是滿心歡喜,繼續說道:“你明白就好,難得人家完顏貝子看上了你!”
李芷芳冷冷說道:“我又沒有見過他,他是怎麼‘看上’我的?”
老夫人笑道:“你別挑剔字眼好不好?他雖然沒有見過你,可對你仰慕得緊呢!”
李芷芳道:“哦,這倒奇了,我又不是什麼出名的人物,他在京城,怎的會知道我,居然還‘仰慕’起我來了?”
老夫人笑道:“誰叫你好好的千斤小姐不愛做,卻偏愛做野丫頭呢?你經常拋頭露面,和哥哥到處亂跑,還能不讓人家知道麼?不過說話回來,你這麼‘野’倒也有‘野’的好處,這倒是我始料不及的。你想知道完顏貝子怎樣誇讚你嗎?”
李芷芳淡淡說道:“好吧,你說來給我聽聽。”
老夫人道:“昨日他和你爹見了面,就問起你們兄妹來了。你爹告訴他,你的哥哥已經帶兵去打祁連山的賊人去了,他跟著就說久仰令郎年少有為,令媛更是女中英傑。大大的誇讚了你一頓。言下之意,頗有想見一見你的意思。”
李芷芳道:“哦,他有這意思?恐怕是爹爹胡亂揣度人家的意思吧,他不是也誇讚了哥哥麼?”
老夫人笑道:“傻丫頭,他誇讚你的哥哥只是拿來作陪襯的,你才是他真正要見的人。他不只要見你,我看他還有求偶之意呢。他說了那番話之後,翦大人就裝作閒話家常,特別提及他還沒王妃!你想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再糊塗的人也該明白了吧!”
李芷芳放了一點心,想道:“幸虧他還沒有正式提出婚事。”
老夫人道:“你爹和我商量過了,這可是天賜良緣啦!所以我特地來告訴這件事情,只要你點一點頭,我們就準備請翦大人做大媒!”
李芷芳道:“我不答應!”
老夫人道:“這是打了燈籠火把也找不到的如意郎君,你,你不答應?”
李芷芳道:“你們要討好他,那是你們的事情。我管不著!”
老夫人又驚又氣,說道:“他們已經露出口風來了,怎麼交待?”
李芷芳道:“那姓翦的也還沒有來作媒,何須‘交待’?乾脆裝糊塗不就行了?”
老夫人眉頭大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