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翠花說,你只顧打老鼠了,你沒發現有些奇怪?咱二大爺問,有什麼奇怪的?楊翠花說,我發現老鼠只啃這一面牆,其他的牆為什麼沒有老鼠啃?咱二大爺經楊翠花一提醒也發現了這個奇怪的現象。楊翠花從床上起來,來到牆邊,將耳朵貼在牆上,用手敲牆。這一敲不要緊,連咱二大爺都聽出來了,這牆是夾皮牆,裡面是空的。
楊翠花讓咱二大爺找來工具,鑿牆。不久咱二大爺把那牆鑿了一個洞,麥子像瀑布一樣從洞裡流了出來。咱二大爺吃驚地用手把洞堵上了,望著楊翠花發愣,猶在夢中。楊翠花讓咱二大爺將洞封住,說鄉親們有救了。
後來,楊翠花將麥子分給了賈寨的每一戶人家,外加兩隻死老鼠。
賈寨人吃了楊同志的救命糧,把楊同志當成了活菩薩,當成了救命恩人。楊翠花說,我不是活菩薩,我是共產黨。村裡人說,那共產黨就是俺的救命恩人。村裡人問麥子從哪來的?楊翠花笑笑不說。
麥子當然是咱四大爺賈文燦藏的。那是賈文燦用槍換的麥子。沒想到這些麥子救了全村人的命。可是,這麥子卻送了楊翠花的命,這是後話。
幾天以後,老天爺終於下了一場透雨,雨停後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大地變綠了。面黃肌瘦的村裡人連忙下地種莊稼。賈寨人快要餓死了,手裡居然還留下了玉米種子。這把種子就是餓死也是不能吃的,留著這把種子就留下了希望。
在生產自救中楊翠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楊翠花提出一個新鮮的種地方法,全村“打窩堆”。也就是說不管地是誰的全村一起種,打下糧食最後按人頭分。咱二大爺問楊翠花,你不會在賈寨搞土改吧?楊翠花說,土改只能在解放區搞,在淪陷區搞土改時機不成熟。這種“打窩堆”的生產方式對將來打倒日本鬼子後搞土改有很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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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咱四大爺之六(2)
賈寨人有一半人有地,一半人沒地,沒地的人就租地種。在賈寨本來數賈興忠的地最多,有五六十畝。賈興忠死後地分給了五個兒子,一個兒子也就十來畝地,這在賈寨就不算什麼了。賈興忠的五個兒子中本來只有咱五大爺種地,咱五大爺死後,咱大爺、咱二大爺、咱三大爺、咱四大爺的地都租給了人家種。
賈寨地最多的是賈興朝、賈興安、賈興良,家裡都有四五十畝地。鬼子來後,村裡人都不願賣力種地了,糧食打得再多也要交給鬼子,留下的只夠一年餬口的;所以賈寨的地都是種一半荒一半的。
楊翠花對村裡人說,地再多荒著也沒用。你租給誰種呀,哪一戶也沒有能力種地。耕牛早就殺吃了,現在只有用人拉犁。用人拉犁你一家一戶單幹肯定拉不動,只有全村一起上,打窩堆。最後,楊翠花在咱二大爺賈文柏的幫助下說服了村裡人。咱二大爺還在村裡人面前賭咒發誓說,打窩堆就今年一年,明年還各幹各的,地該是誰的還是誰的。
楊翠花一邊讓賈寨人打窩堆種地,一邊讓咱三大爺賈文清去南陽買牛。楊翠花號召全村婦女把首飾都拿出來。這些金的、銀的、玉的,那些戒指、耳環、手鐲都是不能吃不能喝的東西,放著也沒用。拿出來幾家合夥去買牛。其實,大家餓肚子的時候,想拿一個金戒指換一個蒸饃都換不上。因為大家都沒吃的,你到哪換去。
為了路上安全,咱三大爺賈文清把黑馬團白馬團的短槍隊也調回來了一半,由咱三大爺賈文清親自帶隊去買牛。咱三大爺賈文清對短槍隊的弟兄說,現在是先活命,吃飽了才能和鬼子幹。等將來鬼子投降了,手中的槍也就沒用了。有了牛,買地了,這輩子就安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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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 咱二大爺之九(1)
送走了咱三大爺賈文清的買牛隊,咱二大爺賈文清扛著犁子來到村口。咱二大爺來到村口見全村男女能爬動的都出來了。人們臉上露出了菜色的笑容。
村裡人被這打窩堆的種地方法吸引了,賈寨人老幾輩哪見過這樣種地的,好奇心讓剛剛擺脫飢餓的村裡人有了點力氣。村裡人當然沒想到,在解放後先是互助組接著成立了人民公社,打窩堆種地一種就是二十多年。
當時,賈寨人還是十分佩服楊翠花的,認為楊翠花在外面見過世面,別看是個女人,真是能耐。
咱二大爺趕著一群女人,一上午只能犁幾行地。咱二大爺望著拉犁的女人,滿眼都是扭動著的臀部,有時就唱:“哆來、哆來,咪來咪,婦女翻身拉了犁……”
村裡人問咱二大爺這小曲跟誰學的?咱二大爺回答在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