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恰巧姜小魚把阿仕送了過來。
對於這個女孩,我有一種出離的親切和喜歡。在我的印象裡,天下的美人不出聖雪族,從小生在美人堆裡面,我的眼光是極高的。但是這個女孩,雖然身在天朝,骨子裡卻有一種聖雪族人才有的嫻雅和純淨,讓我一度很好奇她的來歷。
姜卓颳了刮我的鼻子說,“阿寶不要小看天朝,天朝的美人也是數之不盡的。”
我撇嘴,酸酸地說,“是啊,美人多得我們蒼王陛下都能左擁右抱了。”
姜卓朗聲大笑起來,眼睛裡卻有些得意。我知道他在得意什麼。
阿仕在一旁說,“王妃,奴婢小的時候,陛下還只是太子,那個時候偷偷跟著陛下,要把連理錦寄到陛下名牌上的姑娘,多得數不清。”
言默插嘴道,“陛下還是七殿下的時候,就已經讓很多小姑娘愛慕了。尚德王還曾經打趣說,若是陛下早生幾年,估計天朝女子眼裡只有陛下而沒有人識得他了。”
他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站在我身邊的男人不住地點頭微笑,我伸手去扯他得意的臉,阿仕忙低下頭去。
“膽子越來越大了,恩?”他攬著我的腰,一下子把我納進懷裡,嘴上的笑意濃烈得像是此刻瀰漫的香氣。
我伸手把他發上多餘的一根髮絲撫好,輕笑道,“膽子大也是你慣出來的。”
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低下頭,也不顧還有旁人在場,就吻了上來。
言默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給了阿仕一個眼色,兩個人就悄悄地退下去了。我原是氣惱他總是喜歡突然襲擊,說親就親了上來,可無奈現在整個身子感覺都聽他的,反抗也沒有用。
他把我的整個舌頭捲走,手也不安分了起來,我報復性地捶了捶他的胸膛,他的吻更深。
忽然,一陣暈眩襲入腦海,我幾乎瞬間載倒在他懷裡。
“阿寶?阿寶!”他的口氣很急切。
我輕晃了晃頭,笑道,“不要緊,可能是最近修書太累了。你抱我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鐵青著臉把我抱回了寢殿。放好我之後,就要轉身出去找太醫,我伸手拉住他,“卓,不要大驚小怪,是最近沒有睡好,還有點累。你知道的,我的身體一直很好。”
他在床頭坐了下來,輕撫著我的臉,不說話。
“太醫一來,又要傳的沸沸揚揚。說我獨斷專寵,恃寵而驕的彈劾就又跟雪花一樣來了。雖然你不理,也不讓我知道,可是流言這種東西,怎麼能堵得住?我不要給你添麻煩。”
“不準說這種傻話!”他把我摟進懷裡,靠在我耳邊說,“我要你健健康康的,你的健康比什麼都重要。阿寶,答應我,珍惜自己。”
我抬手回抱住他,點了點頭。
“那些閒言碎語也不要理。愛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情,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做丈夫的責任就是要保護自己的妻子,阿寶……”他溫熱的嘴唇貼在我的臉上,我能感覺到他震動的喉結和他緊緊抱著我的手臂,“原諒我不能捨掉國家和人民,給你單純的生活。”
我搖了搖頭,笑道,“傻瓜,你已經把你能給我的都給我了,我很幸福。真的。”
我們靜靜地擁抱著彼此,誰都不願意放開對方。“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啊,縱然這份情意不在山水田園之中,少了它本該有的自由,而是擺在高高的廟堂之上,但只要我們的心一直沒有改變,就能一生相守,擁有它的真諦。
其實今時今日,我很明白,這個男人,已經是我此生全部的幸福。
劉子謙醒來的時候,我去看了他。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眼睛還是像流水一樣。我時有聽說他得到內史大人的照拂,但當初的蘇天博和葉文莫,哪個不是出神顯貴?年輕人的骨鯁,是註定要在老大臣那兒吃虧的,這連姜小魚都不能避免。想要出淤泥而不染的代價,就是被欺壓。
他看到我去看他,很是意外,但也沒有下床行禮的打算。
阿仕在門外等我,我自己在屋中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看著他。這個人骨子裡有夜朝夕一樣的驕傲,還有姜小魚一樣的心計,若是被他表面上的淡薄欺騙,就會誤以為這是一個單純的青年。但一個懂得韜光養晦,厚積薄發的人,就算沒有野心,也是有抱負的。
“你救駕有功,想要什麼獎賞?”我問。他卻沉默不語,一雙眼睛只是看著我,似乎在努力地看清什麼。
在我平淡的注視下,他終於低頭說,“王妃,微臣不要獎賞,但是有一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