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一個姓馮的大戶人家,遭到一夥土匪搶劫。
劉銳襄忙問“死人沒有”。他兼任六安縣縣長,但很快任期就要結束,他還想連任,因此害怕在這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一聽那家人被土匪搶去不少錢財,但沒有死傷,就鬆了口氣。
張良棲彙報說:“根據苦主提供的線索,像是慣匪‘狂一捶’乾的。”
劉銳襄說:“抓緊查辦。”
張良棲:“是。”
電話鈴響起來,張良棲知趣地走出去。
劉銳襄拿起話筒:“哦,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你說話大點聲。”
保安司令部參謀長黃長運走進來。
劉銳襄衝著話筒說:“什麼?軍事委員會的秘書彭瘦石回六安了?什麼時候?哦,他現在在家嗎?不在?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嗎?哦,去沈子儒家了?知道了。你先給我送個請柬去彭府,對,馬上辦,晚上我要宴請彭瘦石父子。對,在鼓樓街醉春秋酒家,這事情不能耽擱。”
黃長運不解地問:“這沈子儒什麼來路啊?不就是個舞文弄墨的文人嗎?怎麼他不去拜望軍事委員會的秘書,竟敢讓彭大秘書去看望他?
劉銳襄:“你來六安不久,許多事你還不知道。朱蘊山你應該知道吧?”
黃長運:“朱蘊山我當然知道,民盟中央常委,辛亥革命老前輩,與徐錫麟刺殺安徽巡撫恩銘的大英雄,辦過《平議報》,是六安的大人物。”
劉銳襄介紹說,沈子儒是朱蘊山的好朋友,一直在協助朱蘊山的*政治活動,是民盟中央委員,此人不可小視。
黃長運說:“你說這共產黨和那些*黨天天喊著要*,反專制,煩不煩啊?我就犯嘀咕,就眼下鄉下這幫泥腿子,給他*,可他會用嗎?”
劉銳襄說:“哼,共產黨要的是江山!*,哼哼,那不過是旗號。”
六安城中心最高處,舊時有座高大壯麗的鐘鼓樓,又稱“譙樓”,“鎮安樓”,當地人俗稱為鼓樓洞子。此樓座北朝南磚木結構牌坊式,四層。一二層為磚石結構,三四兩層為木結構。鼓樓底層四面,有東南西北四道高敞圓拱門,可謂四通八達。內牆壁上有多塊碑石,記其建修歷史。二樓放置鍾、鼓報時,亦作禮、樂、報警。三四樓為藏書館,市民可隨意取書閱讀,因此閱者甚眾。
全樓飛簷斗拱,雕樑畫棟;四角懸有風鈴。鏤花的窗隔,古樸典雅。拾級登上樓,近可覽一城景色,遠可眺數十里田野風光。但此樓三四兩層在三八年毀於日軍飛機炸燬,四零年又遭火焚,今僅剩兩座巨大臺基,使人觸目傷懷。
鼓樓南北走向的街道,就是繁花似錦的鼓樓街。
鼓樓街東有個劇場,當時叫“新新俱樂部”,但當地人都習慣叫大戲園子。是一個正規劇場,和六安京劇團為一體,由藝人們出股份合資經營,股東按比例分成。沒股份的藝人,只能靠本事演出領取薪水。
大戲園子的舞臺是老式磚木結構的,舞臺上,新來的旦角常豔春和老生演員韓西樓在走臺(即草排)。
沈曉雅在幕後看了一會,禁不住拍了一下巴掌。
“好!身手不凡!”沈曉雅叫聲好,走上舞臺。他含笑看看常豔春,問韓西樓:“韓老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文武花旦常老闆了吧?”
韓西樓笑道:“哈哈,沈先生,來得好,來得巧啊!這位正是江淮名旦常豔春常老闆,她剛剛從外地回到六安。”
接著他又向常豔春介紹說沈曉雅先生是六安名士,也是梨園界名票。
常豔春恭謙地說:“哦,久仰,失敬了!初到寶地,還望關照。”
沈曉雅說:“好說,好說。今日幸會,晚上在下請常老闆吃飯,不知道肯不肯賞臉啊?”
常豔春認為這只不過是社交場合上的客套,隨口應道:“小女子不敢當啊。”
沈曉雅見常豔春答應了,非常開心,說:“客氣,客氣,那我們晚上在一品香飯莊見!”
常豔春有點感到有點意外,問:“還真要去吃飯啊?”
沈曉雅笑道:“哈哈,怕我心不誠?”
常豔春有些不好意思:“那倒不是,初次見面,怎好無功受祿?”
韓西樓在旁邊叫常豔春別跟他客氣,說他又有錢,又有閒工夫。
沈曉雅笑道:“沒錢,有的是工夫。”
他說常豔春的名字好,問她是藝名?還是真名?
常豔春笑道:“是藝名,我本名俗的很,姓廖,叫廖春。”
沈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