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落到路邊。
楚北捷得了新馬,全力狂奔,速度更快,將身後的大隊遠遠拋離。
瘋狂的思念,刻骨的憂心,這種地獄般的煎熬,只會在親手擁抱了那單薄的身子後,才會停止。
娉婷,娉婷,楚北捷知錯了。
聰明的白娉婷,愚蠢的白娉婷,善良的白娉哼,狠毒的白娉婷,都是楚北捷深愛的白娉婷。
此生不渝。
月出來了。
在娉婷的記憶中,從不曾見過這樣令人心碎的月光。
溫和地照著世間,將各色哀怨苦楚都不掩不埋,淡淡的,讓人傷透神髓。
“我們對月起誓,永不相負。”
也曾明月下,她楚楚可憐,他溫柔似水。
“從今之後,你是我的王妃,我是你的夫。”
“不行的。”
“為什麼?”
“我是琴妓。”
“我喜歡你的琴。”
“我配不上王爺。”
“我配得上你。”
“我不夠美。”
“給我一個人看,夠了。”
言猶在耳。
月啊,你可還記得?典青峰顛,白娉婷伸出手,一寸一寸,穿越國恨如山,穿越兩軍對壘的烽火,穿越十五年不知道誰辜負誰的養育之恩。
她只道她真越過了那烽火,她只道她真越過了敬安王府十五個春夏秋冬。
她只道她,真的伸了手,越過那不可能越過的——國恨如山。
痴情若遇家國事,難道竟真無一寸藏身之地?
娉婷舉首,凝視天邊月兒。
狠心的月,已悄悄上了枝頭,快近樹梢。
東邊,卻仍無動靜。
天空沉沉壓下來,四周死寂一片,就像每個人都在屏息等候。
身後的小桌上,深黑的湯藥已涼。
明月無情,光陰無情。她抬著頭,看月兒不肯稍停腳步,一點一點,逼近樹梢。
她的唇已被咬出無數道血痕,她的掌也被暗暗掐得斑痕累累。
眼中一陣陣酸,一陣陣熱,但她未曾落過一滴眼淚,唯恐哭聲一溢,噩夢就成定局。
她站在窗前,背影挺直,像脊樑是用寶劍做的。她只能站得如此堅強,稍一動,便會再也支援不住,碎成一地玉末,被北風簌簌吹卷,再不留絲毫痕跡。
“從今日起,你不許餓著自己,不許冷著自己,不許傷著自己。”無法忘記楚北捷的片言隻字,猶如無法忘記他的深邃眸子,火一樣令人溫暖的胸瞠。
若是真愛,何懼國恨深仇?
若是真真切切,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