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站起來:“我先去處理軍務,公主記得今夜之約。”
耀天瞅著他大步走遠,越發有龍虎之姿,唇邊不禁逸出掩不住的自豪微笑。正巧綠衣送蓮子糖水上來,瞧見耀天的神態,嬌笑道:“奴婢就說不用這麼早將糖水端上來嘛,公主剛剛見了駙馬,已經甜得發膩了,怎麼還嘗得出別的甜味來?”
“綠衣,你現在本事大了,懂得取笑我了?”耀天恢復端莊的坐姿,低罵一句:“一定是跟著駙馬學的。”這下撐不住,又笑了起來。
當夜耀天駕臨駙馬府,下了馬車,卻不見何俠出來。冬灼跑過來請安道:“公主殿下,駙馬爺派人來傳話,他今天處理軍務,要稍晚一點回來。晚飯已經備上了,都是駙馬爺吩咐下的,公主愛吃的小菜。就在後院側廳用飯可好?”
耀天聽見何俠未回來,不免一陣失望,只得點頭道;“你看著辦吧。”
“那就吩咐他們將飯菜擺在後院側廳了。”
飯菜果然可口,耀天常來駙馬府,駙馬府的廚師自然知道她的口味,飯菜湯水裡花盡了心思,做得比王宮裡的還精細。
但何俠不在,耀天食之無味,懶懶動了幾筷子,抬頭看了幾回天色,又命綠衣去派人打聽。
綠衣道,“不用公主吩咐,奴婢早派了幾撥子人去問了。大戰雖然結束,但軍需撫卹犒賞,都有得忙呢。”
耀天幽幽嘆了一聲。
等了大半個時辰,一直向外觀望的綠衣忽然叫道:“駙馬爺回來了!”
耀天暗喜,站起來往窗外望,果然見熟悉的身影雄糾糾地往這邊趕。何俠一進門就抹汗,笑著問:“公主吃過晚飯了?”
“吃過了。駙馬吃過了嗎?”
“哪有時間吃飯。”何俠將抹汗的白巾扔給侍從,就在桌旁坐下來。耀天忙吩咐侍女們端上熱飯熱菜,親自遞過來一雙筷子。何俠接了,瞅著她笑了笑,一邊挾菜,一邊解釋:“我也想早點回來,但今天的事不幹完,明天更沒工夫。讓公主久等了,都是我的罪過。”
“軍務竟這麼忙,我看還是調兩個武官過來,幫駙馬分擔一些才是。”
何俠匆匆扒了兩口飯,搖頭道:“現在不患人少,只患人多,再調兩個過來,更有得忙了。”
見耀天不解,耐心解釋道:“撫卹犒賞這些事,評定等級都不難,難就難在需要調動錢糧。我管轄下沒有專門的錢糧庫可供軍隊支取,每一筆錢都要向國庫請領。請領一筆,不知道要經多少官員點頭,要寫多少單子。我能等,可軍中計程車兵們怎麼能等?今晚我在國庫那裡磨了半天,他們才批了我頭五千人的賞錢,明天還要去和他們纏呢。”
耀天聽得認真,自己手中也持了一雙筷子,一邊在旁幫何俠加菜,一邊緩緩道:“這可不是小事,犒賞撫卹都這麼磨蹭,士兵們心裡不痛快,可不是動搖軍心嗎?”
何俠顯然累了,一碗飯很快下肚,又要侍女再裝一碗上來,贊同道:“公主說得對。我現在反而不擔心這個,大不了我就累一點。但軍隊錢糧調動這麼磨蹭,萬一戰事忽起,兵臨城下,哪裡還有時間慢慢地申領?東林軍來過一次,路線地形都已熟悉,下次再來,未必會給我們這麼多時間準備。”
何俠向來有將才之名,耀天執政日子也不短,知道他說得不錯,也不猶豫,當即道:“軍隊確實應該有自己的錢糧庫,我明天早朝就下王令,設立一個新庫,全歸駙馬掌管。這樣有錢有糧,才好帶兵。”
何俠輕笑著勸道:“公主不要忙著下令,這事還是先和丞相商量一下才好。萬一丞相事前不知,我們可能都要挨訓呢。”
“駙馬放心,於雲常有益的事,丞相從沒有不答應的。”
說了一番正事,何俠飯已經吃完,愜意地伸個懶腰,斜眼看著耀天,壞壞地笑道:“國家大事已經說完,該輪到夫妻小事了。公主想聽什麼甜言蜜語,儘管下王令吧。”
耀天嗔道:“剛才那一本正經的駙馬跑哪去了?我才不為這個下王令,你的甜言蜜語太多了,直叫人吃不消。”
何俠爽快應道:“好,那我從此不說,公主可不要傷心。嗯,讓我想想,既然不能說親密話,那弄些什麼東西哄我的愛妻高興呢?”
耀天見他苦思冥想,印著燭光,長眉入鬢,俊美非凡,又帶了那麼點討人喜歡的邪氣,左右都是心腹,沒有外人在旁,也不再擺出一國之主的矜持,笑著用指尖戳戳他的肩膀,撒嬌道:“駙馬不許再裝,看你這模樣,就知道你藏了好東西不讓我知道。快拿出來進貢,否則小心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