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看到他隱忍痛苦的眼睛,更怕他發現她知道翹楚下落的秘密。
她對上官驚鴻說,易容成婢女上來難免遇著清苓,但住在地牢實在苦悶,想易容到寧王那裡住些天。
上官驚鴻說,寧王那邊不行,這幾天發生了些事。
她問他是什麼事,他臉色微凝,只說他們會處理好,他知她和清苓嫌隙,問她願不願意到宗璞那裡。
這幾天並沒見寧王和佩蘭過來,她明白寧王那邊的事定是棘手,她遲疑了一下,答應了。
正想著,一直坐在她身旁就著車內煤油燈安靜看書的宗璞突然伸手將她攬進懷裡。
她一驚掙扎,“宗璞,你做什麼,你臨走前答應過驚鴻哥哥什麼。”
宗璞淡淡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你若不願意,我送你回睿王府。”
冬凝咬咬牙,終是沒有再動。
他遂將她按在懷裡,兩手圈著她看書,有時,他會輕誦出聲,那吹息便呵在她頸側薄嫩的肌膚上,她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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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刻,睿王府書房。
冬凝剛離去,上官驚鴻將目光從門口收回,外面雖有重重暗衛把守,他仍道:“門關上。”
景清本和景平、方明兩人站在一起,聞言,忙過去將門掩上。
“你確定?”
問話的是緩緩從屏風之後走出來的男子,正是近日棘手之事纏身的寧王。
“本來只是懷疑,現下確定了。”上官驚鴻嘴角微揚,露出這麼多天來第一個笑容。
寧王疑道:“你何以如此肯定?這幾天又讓我不得與小么碰面,為什麼?”
“按說翹楚不會告訴任何人去向,是我不願放過任何機會,做這試探罷,倒沒想到……”上官驚鴻一頓,方又道:“冬凝若只是害怕面對我,不會選擇離開睿王府,我說你有事,她甚至寧願避到宗璞那裡去,她和宗璞嫌隙已深,除非她知道翹楚的下落,怕終被我問出來。”
眾人一聽大喜,這些天來找不到翹楚任何一絲訊息,上官驚鴻晚晚酗酒,幾乎所有人都開始洩氣了,原來上官驚鴻卻始終沒有放棄。他此時如同前幾天一樣,仍是一身酒氣,但眼裡沒有一分醉意,又銳又利。
上官驚鴻卻很快斂去笑意,低頭盯著案上燭火。
方明問道:“既已得知翹主子的下落,爺還有甚顧慮?”
“因為她本來不該讓任何人知道她的下落,哪怕她信得過的人,只有這樣才是最妥當的,她卻告訴冬凝,這不奇怪嗎?”
寧王微一沉吟,低聲道:“老八,你認為這其中還有詭秘?”
“嗯。”
景清這時想到一事,顧慮道:“即便冬凝小姐知道翹主子的下落,也是斷不可能說出來的,她不是宗大人牢裡的犯人,我們能用刑逼迫……”
景清這一說,眾人都心下一沉。
上官驚鴻眼裡卻流過一絲薄芒,“我有辦法讓她說出來。”
“只怕天總不愛遂人願。”
眾人又驚又喜,卻突聽得上官驚鴻淡淡一句,這個男人素來不怕天地,不畏鬼神,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寧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老八,你想太多了……”
“嗯,這兩天我便向父皇稟報方鏡失蹤的事,好讓冬凝回府,今晚倒是白白便宜宗璞那小子了。”
眾人聞言俱笑,上官驚鴻也隨之笑開,景平卻發現他眼梢始終陰霾重重。
寧王笑罷,臉色卻有絲沉重,“方鏡失蹤,父皇必定不悅,認為你辦事不力。”
眾人本來歡快的心情也剎時肅去。屆時太子必會進言,說上官驚鴻有意謀害他最愛的女人,皇帝雖未必相信,但總生疑心,畢竟,冬凝尋回,方鏡卻突然失蹤,這未免過於蹊蹺。
這時,門外傳來老鐵的聲音,景平過去開門。
老鐵進來,便向上官驚鴻稟報道:“爺,這幾天沒有任何動靜。”
上官驚鴻點點頭,眾人正疑,寧王問道:“老八,又發生什麼事了?”
上官驚鴻伸手敲著桌子,緩緩道:“我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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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昨夜來到宗府的,一夜一天下來,冬凝快度日如年了。
幸好,上官驚鴻的訊息過了來,讓宗璞今晚稍晚便將她帶回睿王府,再從睿王府轉送回將軍府。明日上朝,上官驚鴻就稟報方鏡的事。
已是入夜,她躺在床上等時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