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但你得暫時受些委屈,我登基之前你必須住在這裡。我會廣派人手出去找名醫替你治病,以後我也會給你榮華富貴。你當日負我,處處與我作對,壞我之事,我卻……甚是喜歡你。你本來亦是喜歡我的,不過當日惱我用你,如今,我們重新開始。別以死威脅我,我會先殺了你的兩個丫頭。
喜歡?那是她不曾想到的。
那晚,她死死反抗,他終是放了她,沒有對她如何,只摟著她睡。
後來幾天,他竟晚晚來找她,他放了七、八把琴在房裡,他要她彈琴,和她共眠。
她很少和他說話,他不做過份的事,她也不去反抗他,她的嘔吐情況日益嚴重,胎息不穩,她不敢拿身體較勁,人在一些情況下會學會妥協。
甚至沒有以死相協,上官驚灝終究不是上官驚鴻。上官驚鴻寧願千里用毒,亦始終不動她兩個丫頭。
哪怕其實只要殺死其中一個,就自然有效果。
這些天,她突然想通了些東西,上官驚鴻其實也沒她想的那麼壞,至少對她。
上官驚灝卻不是。
也許因為這樣,她是不可能逃開這裡了。
她該怎麼辦?怎麼才能離開?
翹楚想著,開啟房門走出去,仰望滿天星辰,房間院外護衛婢女很多,唯獨沒有自由。
突然,腰上一緊,整個人被人摟進懷裡,潮熱的氣息輕掃過她的耳窩,“你的身子也養的差不多了,肚裡的孽種今晚拿掉吧。”
324
是夜,朝歌大街。
一名少女從攤檔老闆手裡接過找續,正要轉身之際,卻見攤主變了臉色。
她有些奇怪,返身只見鐵面男子淡淡看著她。
“爺?”少女訝道:“你怎麼出來了?”
“你呢,你出來做什麼?”
少女臉色也變了,勉力一笑,“給小姐買點桂花糖。”
“香兒,既然你家小姐愛吃這個,那便將人帶回府專程給她做好了。”鐵面逸出一絲輕笑。
香兒心頭一震,才一側頭,卻見老闆已被老鐵用匕首架住脖子。
她眸中光芒疾閃,袖下一亮,已持小刀向男人胸膛刺去,男人袖手在後,目光如霜。她心笑,手上動作加急,另一隻手悄然從袖中扣出只煙球。刀尖去到男人胸口寸處竟一動不能動,卻是男突然伸手橫在刀前,掌風裹住刀刃,刀子寸分不能前。她一驚,將煙球往地上擲去,卻見斜地一隻烏靴猛地將球踢起——
“爺。”
“景清,將她帶回去。”
*****
睿王府,溫泉畔。
兩個人被縛在兩棵樹上,兩人都被竹片撐在上下顎之間,唾液直流,模樣恐慌又狼狽。這樣連碎毒咬舌自裁也不得。
兩人面前,戰著睿王府一干人,寧王夫婦,宗璞和冬凝。
“老八,你怎麼知道這奸細是香兒?”
寧王緊握從地攤攤主身上搜來的信,又驚又喜。
殿下,郎家已存異心,睿王尋翹楚未果。
那是信箋的內容。
上官驚鴻眸光暗沉,卻無眾人一絲欣喜,“也許該說,這人早已不是香兒。”
眾人一驚,冬凝已飛快上前,往香兒臉上一摸,隨即“嘶”的一聲,一張人面應聲而下。
眾人又是一驚。那是一名矮小無須的男子,偽裝之好,竟無人能看出半絲端倪。冬凝顫聲道:“縮骨……縮骨功?這人是易容高手。”
方明仍是滿目不敢置信,“我素日裡和奴僕婢女交道打的不少,自問也不是粗莽之人……這人維妙維俏肖,確實看不出一點破綻。”
“爺,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香兒?”
景清性急,在眾人震驚之下,齊看向上官驚鴻之際,已忍不住嚷了出來。
上官驚鴻眸光微凝,仍盯著寧王手中的信,聞言,輕聲道:“那天,我在郎妃房裡看到他收拾硯筆。香兒為人雖粗鄙,但到底跟在郎妃身邊多年,即便學不會才學,卻連收個硯臺也不會?再急,這多年的習慣下來,也斷不可能將兩個硯臺疊放在一起,這樣會將好硯刮壞。”
“當然,那時我還不肯定。”
看眾人一瞬恍悟,卻又仍疑惑,冬凝尤甚,宗璞一笑,介面道:“那天,八爺不是說,他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嗎,便是這件事。”
景清搔頭道:“可爺當時沒說,只吩咐宗大人你替他向夏大人又傳一個口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