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難言的疼痛的隱隱晦晦從心底竄出,他一驚,更遽烈的怒意隨之充溢整個胸腔。
便是這樣醜陋的一張臉,卻敢去勾引其他男子,將他的感情玩弄得團團轉!
手顫抖著……他這時真的只想將的她摧了毀了,自此一乾二淨。
“八弟,夠了!”
“爺,饒過翹主子吧。”
室內,只有沈清苓走過來,還站在他身邊,所有人一瞬紛紛跪下。寧王抓住他高揚的手,冬凝甚至撲過來抱著他另一隻手。
翹楚一笑,低道:“八爺,打還是不打?若不打,我先回去了。還有,我這個髒女人,你不屑聽我任何解釋,也當是再不屑碰的。若你看著不順眼,還想對我做上次圍場裡的事,請好好看看這份契約!”
“啪”的一聲,一份紙絹被翹楚從懷裡掏出擲到地上。
上官驚鴻目力極好,只見上面寫著在得到翹楚允許之前,他絕不碰翹楚,上面赫然蓋著睿王的印鑑!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他什麼時候對她做過這樣一個承諾?也就是說,剛才他即便真要打她,也是不行?!
似乎,他醒來之前,發生過很多匪夷所思的事。
他絕不會用睿王的印鑑去向一個女人承諾什麼!哪怕是清苓,也不會!
對他來說,這就等如是一個將軍的軍令!
清苓知道他的印鑑放在哪裡,有一次,清苓和他頑笑,將他的印鑑藏了起來,他當時就和她翻了臉,哪怕事後他將她哄回。
政治和感情,他向來分的很清楚,正如全天下,他可以為清苓這一個女人去死,但絕不會因她放棄報仇和奪嫡!
他不再是多年前那個任人魚肉的孩子、少年!
他可以被殺死,但他的命運只能由自己來掌握!
上官驚鴻這時也是怒到極致,不怒反笑,身子微一運勁,寧王和冬凝只覺一股凌厲的力量逼迫而來,一驚之下,已被震開數步。
翹楚扔了紙絹,再不言語,也不去看上官驚鴻,只是靜靜看著地上——寫這份東西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昨晚的燈光卻似乎還縈繞在眼前,他一邊看著她,一邊認真寫著這份對她的尊重。在現代來看,這算什麼呢,但最起碼,這是完全不屬於這個時代的。
她有點想笑,又有些想哭。
眸光碰觸上另一份眸光。沈清苓正凝眸盯著地上紙絹,渾身微微顫抖。
她搖頭一笑,雙肩突然一疼,又已被上官驚鴻緊戾捏上,低低笑語,“行,本王不碰你,本王手下也還是有些人的,將你賞過去,也是不失為一個主意。翹妃,你說是嗎?”
便像靈魂早被剝離開身體,似乎還有一個自己站在她和眼前男人之外,淡淡看著他們的一切。
他的神色讓她相信,他說得出,就做得到。
也許,他們之間,永遠不會有結果,她卻從來沒有想過,能去到這樣的不堪。
莫說這幾句狠話他能輕盈帶笑來說,一個男人想打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已經打了一個女人,這之間的差別又有什麼。
若不是答應了寧王和宗璞,就此一走了之,自此以後是不是也可以有些快樂。
他們的生死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可是這些人裡,卻偏偏有她想祝福的人。景平、冬凝、方叔……
終於,她輕聲回他,“好。”
上官驚鴻卻像如遭火煨一般突然狠狠推開她,抬頭的時候,卻見他嘴角的笑意不再,眼裡是沉鷙和殺意。
“那你等著。”末了,他也盯著她輕聲道。
她淡淡點點頭,正想招呼過兩個丫頭離開,突然沈清苓快步過來,她只覺得眼前一花,臉上已結結實實捱了一掌,臉頰辣辣的痛,沈清苓的她一笑,好,這正好,沈小姐,若非你一直在上官驚鴻懷裡,我沒有下手的可能,我早就想打你了!
幸好上官驚鴻的注意力從景平身上轉到我身上,幸好上官驚鴻認為是我勾引的景平,否則,景平已被上官驚鴻殺了!
若你果真愛這個男人,就不該傷害他身邊從小長大的同伴!若你果真是來自現代的人,就更不應該!一條性命怎容你這般糟蹋!
她毫不遲疑,反手狠狠扇了回去。
而幾乎是同一時刻,她臉上又吃了一記耳光。
這一掌,和剛才的不同,因為,那是來自男人的力氣。
滿嘴鹹腥,她也狼狽的摔到地上。
“主子……”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