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她神色竟似無畏,眉眼一挑,眸裡已是一片寒峭。
她也不是不怕,不知為什麼,她下意識裡其實有點怕這個男人。腰上突然一沉,她一驚,上官驚鴻已將她攬進懷中,他的氣息讓她心亂,卻又讓她頓感踏實。
他環著她走到太子面前,她看到他仍是笑意淺淺,微微貼近太子的耳畔,“二哥,一石二鳥之計好是好,讓臣弟知道發生什麼事之餘,二哥更親自捉鱉,這鱉一捉,必定大是有趣,只是下次二哥還是多提點一下手下人,看清楚人是不是真走了才好,剛才,臣弟看春光甚好,在王府花園遊了一圈。”
太子不怒反笑,同樣附嘴到上官驚鴻耳邊,“謝謝八弟提點,哥哥手下人不得力,幸好女人還是乾淨的,倒有幾分欣慰。”
握在腰上的手倏然一緊,旁人聽不清他們的話,翹楚卻聽得清清楚楚,心頭顫如篩,卻見上官驚鴻淡淡看了翹眉一眼,低聲笑道:“那倒也未必,人人都愛傾城,二哥還是多操點心為上,否則哪天也私自出府,要二哥也去別人府裡尋,豈不麻煩?”
太子沒有說話,眼中輕笑依舊,翹楚卻分明看到他腰側的手青筋兀起。
旁邊的翹眉不知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話,眸裡竟閃過凌亂之色,隨即警覺地垂下眸子。
那兩個人看到了嗎。
只是,這上官驚鴻和翹眉之間……卻還沒完嗎?
這一局,誰勝誰負,只怕誰也說不清楚。
上官驚鴻一笑,環場中人一眼,朗聲道:“臣弟府中還有事,先行回府,便不礙二哥和諸位兄弟相聚了。”
眾皇子雖是太子叫來,翹楚知道,他們也忌憚上官驚鴻,剛才,甫見她容貌,除去其中一個王妃出於本能叫了一聲,各人眼中都不敢輕露夷色,此時也都紛紛回應。
經過夏王身邊的時候,上官驚鴻稍稍頓住腳步,以二人之間才能聽到的聲音說,九弟,將府中護衛調開以避耳目,也有大不好的時候,會看不住東西,尤其不是你自己的東西。”
翹楚一震,夏王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過一步,這時,他頭輕輕垂著,她以為他必定冷然回應甚至不應,哪知他卻回道:“謝謝八哥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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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步行回府的。
一路上,上官驚鴻緊攬著她,卻不肯和她說半句話,翹楚只聽他和寧王說起朝中的事來,多是寧王告訴他一些人事,直到分岔路口寧王告辭回府。寧王看了她一眼方離去,這個男子眼裡的責備和嘆息都是清晰的。
一進睿王府,上官驚鴻便即鬆開她,徑自領著老鐵等人走上前去。
翹楚一怔,抬頭看去,見不遠處朗霖鈴和許久不見的碧水正走過來。
郎霖鈴看了她一眼,笑道:“翹妹妹頑笑說出府思過,爺倒真去捉了?”
“哪能,在外街碰上罷。”上官驚鴻摟住朗霖鈴依過來的身子,“你是這府裡的正主子,思責思罰,那是你的職責,我搶來做什麼,我倒是想看看還有誰敢說你是拿來供著的。”
郎霖鈴一笑嫣然,握住他的手,“午膳已好,爺隨臣妾過去用膳還是……”
翹楚看她說著又看了自己一眼,卻聽得上官驚鴻說,自是到你房裡去。
兩人便要離去,她苦笑上前,“爺,午膳過後,你可不可以到臣妾房裡一趟?”
她既和夏王說清楚,對他也一樣,不管兩人以後怎麼樣,也不想留一根梗刺在兩人心裡。
“有什麼事,你差人告訴我便是。”上官驚鴻淡淡道,眉間已有一分不耐。
翹楚心裡一黯,雙眼痠澀,她伸手撫去,肩肘方動,突覺雙肩疼痛無比,這異常剛才在夏王府就已出現過,她禁不住彎下腰,身旁勁風一掠,卻已被人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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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也隨即一緊,被人扣進手裡。
痛怔之間,翹楚抬頭看清來人,又隨之再次愣住。上官驚鴻不知什麼時候折了回來,一手抱著她,一手搭在她腕脈上。
看著那修剪整齊、微微泛著光澤的安靜又有絲毫強硬的指蓋,她一瞬反而無聲,四處也是靜靜的,除去郎霖鈴喚了一句“爺”,和碧水緊隨過來,前者神色已有絲慍怒,冷冷看著她,末了,又複雜地看向上官驚鴻。
“心臟沒有犯病。”上官驚鴻皺眉,眼中厭惡一閃而過。
他失憶後幾曾對她有過這種神色,翹楚被堵得透不過氣來,此時兩人靠得極近,不似剛才,她也沒用敬語,不像剛剛那般喚他爺,“驚鴻,你用過膳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