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合共一百左右禁軍的保護。
若放在平地,數千禁軍可將馬車層層圈圍起來,立即能成可攻可守之勢,這裡卻不行。
路窄且迂,一個“迂”字,足將本來便困難的救援徹底堵死。
本來,一排便只得五名軍士,後面的禁軍礙於路勢,不能一擁而上,只有當前面一排禁軍倒下的時候才能上前廝殺,而道路迂迴,彎道讓後面的馬車和禁軍看不清前面的情況……
並且,為掩飾皇帝和各王的真正位置,早在出發前,便將各府的隨從拆散分裝到這百十輛馬車裡。這時,老鐵等人皆不在身邊,無法護衛。
所以,世萬物相輔相承,福禍倚系,任何事,既大利,必有大弊。
從山上密林裡殺出的百數黑衣人似乎都是一等一的殺手,分別躍到她和上官驚鴻的馬車的前後,間插進每排禁軍中去,輕輕一個交手,便將一排排禁軍砍翻。
和他們馬車相連的幾輛馬車的禁軍,一看這輛馬車裡的竟是睿王,在各自副將的帶領下,分出一些人來,厲聲一喝,一個個有序的飛身上來,踩在同伴的屍體上和黑衣人打鬥,卻也不敢大了舉動去,怕牽連到其他馬車裡的主子,只要一個不慎,隨時有車翻深崖的危險。
在這種針對性明顯又兇險的刺殺情況下,相連馬車的主子,誰都不會從裡面出來。
是以,禁軍們都不知道,和睿王馬車最近的前後兩輛馬車裡到底坐著誰,萬一是皇帝便麻煩了。
刀光劍影中,眾多身影交纏,血沫翻飛,一些人被殺死倒地,一些人被踢飛墜進崖底,叫聲響徹深谷。
翹楚被睿王護衛在懷裡,這個男人的武功絕對是霸道的,一手抱著她,一手奪過一名黑衣人的劍,揮灑砍殺,竟也能將她護得毫髮無傷。
這樣的情景,在電視小說裡看著好玩,翹楚身臨其境,不管心裡有多少輕嘲淡弄,說不怨艾是假的,說不害怕也是假的,她本忍著戰慄視察形勢,這時忍不住將臉微微埋到他的脖頸上。
他立刻便感應到了,又說了句,莫怕。
廝殺中,數滴溫熱濺到她的發上,她一驚抬頭,脫口問了出來,上官驚鴻,是不是你。
這句話有些沒頭沒腦,他卻似乎一下就明白了,立即便答,別擔心,不是我。
在這激烈的拼鬥中,他的聲音竟隱隱帶著絲輕快。
她一怔,只見他眸光一動,手腕一抖,挽了個劍花,劍勢凌厲,將近身的數名黑衣人逼了開去,握劍的手突然改向她而來,袖子在她發上用力一抹。
同時,她聽到他一聲輕哼。
“八爺受傷了,快護住他和翹妃娘娘。”
焦急的聲音從兩側傳來。
原是一名黑衣人乘隙偷襲,劍鋒在他臂上抹過,他一手抱著她,一手替她搵拭血跡,沒有去擋。
是不是,女人有時會傻到,終其一生只為一點溫柔就願意傾盡一切?哪怕,它其實並不是真的。
但你既送我保護,我便還你祝福。
在這血腥混亂裡,她突然生了種安謐的感覺。
多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也許從狩獵前夜到此刻。
其實一點也不久,卻似乎過了很長的時間。
沒有激動,也並非想回頭,卻不再責怪,也許終於可以不再怨恨的離開。
恕了他,饒了自己。
於是,她和他一樣,在這場激烈的打鬥中,也做了件奇怪的事……淡彎了眉眼。
男人恣殺隨性的狠眸在她臉上一捻而過,突然定了一定。
她只覺腰上大手一動,緊得她有絲透不過氣來。
為了擺脫這種感覺,她只好在他懷裡抬稍稍抬頭,朝四周張看。
這時,狹道上出現了意想不到的古怪:為首數名黑衣人目光奇異、震驚,其中一人仗劍一揮,除去死傷的,數十名黑衣人竟然邊打邊施展輕功往山上密林退去;卻獨有幾名黑衣人留了下來,他們的攻勢越發凌厲。
很快,密林裡又疾衝出另一批黑衣人,向他們攻來……架勢竟比剛才兇狠許多。
翹楚看到睿王眼裡猛地迸過一道暗芒,她一驚,身上打了個寒戰,心裡說不清重重迷霧之感。
她開始揣測種種可能。
這幫殺手裡,絕大多數是賢王的人,也必有太子的人混在其中。
剛剛最先退走的應該是賢王的殺手,因為有禁軍喊“八爺受傷了”,他們得知他們刺殺的並非太子,所以立刻撤走。
沒有撤走的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