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營帳,告訴她,碧水明天不會在這裡。另外,通知五哥,後天,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絕對不可以出手幫我。”
老鐵慎重地答應了。
這少主子幾句話雖古怪,眾人一凜之下,卻都立刻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後天一早便班師會朝,明晚,怕是要出事了。後天,更是兇險。
氣氛微微一沉,睿王卻似乎並無眾人的不安和緊張,對方明道:“方叔,你隨我去一趟郎妃那裡。”
眾人各自領了命,正要解散辦事,方明突然低聲道:“爺,清苓她……”
眾人又是一凜,清苓姑娘今晚只怕是動了脾氣了。她離開的時候,對眾人只說了一句“我今晚初衷,莫告訴睿王。”,然後就將方明獨自拉到一邊,低聲說了幾句什麼。
睿王剪手眺向遠方山林,淡淡問道:“她要你轉告什麼?”
方明苦笑,道:“爺,請恕奴才侄女冒犯之罪。她說,此間暫不談他事,回去不久便是她的生辰,她說,若想見她,便通知她,若不想,她自不會打擾。”
睿王一聲冷笑,末了,閉了閉眼睛,對方明道:“替本王告訴她,今晚我既沒能拿到她的決定,那就等到她生辰那天,權當作她的生辰禮物,容她好好一想到時再告訴我,她生辰那天,我誰都不見,只見她沈清苓一個。你說,這通知我提前給她。”
方明謝著應過,眾人只見翹楚的營帳,燈火薄薄的搖曳在布幕上,都不由得想:睿王心中,到底只有一個清苓姑娘,那翹主子這回似乎是徹底惹著清苓姑娘了,以後的日子只怕不好過。
景平微微垂下眼瞼,目光一觸睿王腳下,驚道:“爺,你的腳……”
眾人一怔,這才注意到睿王竟是赤腳出來的!
景清隨之也急道:“爺,你手上的傷口怎麼還沒包紮?”
睿王本盯著自己內袍下襬雙足,這時,聽得景清說話,眸光暗了暗,沉聲道:“不礙事,都散了罷。”
眾人看他不悅,又都知道他神鬼莫測的醫術,哪還敢說什麼,遂沒有再勸,趕緊各自離開。
其中,只有老鐵走了幾步之後頓住腳步了,回頭看向睿王攜方明消失的方向。他心裡苦笑:睿王沒有處理傷口,只怕不是不礙事,而是他心裡極希望翹楚親口問他一問,可惜,翹主子必定一直都沒有開這個口。
186 包紮傷口
當時,他當真不想和夏王動手嗎?
絕不可能!
雖身在獵區,遠離營帳,但若附近一旦還有別的人在便麻煩了。
夏王是皇子,皇帝必定護犢,妃子不潔,翹楚卻是大罪!
睿王雖最愛清苓姑娘,但對翹楚確實已經動了情,已經無關故人了罷……
只是,對於睿王和翹楚之間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糾扯,他心裡總有種詭譎難抒的沉抑,總覺最終會毀了誰,傷了誰,賠上千人萬人……這感覺古怪,按睿王的理智也絕不可能,但硬生生就是那種毀天覆地的感覺。
他目光銳利,突看到睿王進了他和方明、景平、景清幾人共用的營帳,須臾,又攜方明出了來。方明手中拿著一根什麼東西,二人返身回走,似有事折回翹楚的營帳,他微微苦笑,趕忙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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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
翹楚傷口還痛,撫著頭正要睡去,突覺唇上一癢,她朦朦朧朧睜開眼睛來,只見眼前落了道高大的身影。
對方似遭遽擊一般,立即退了一步,她頓時覺得唇瓣輕了,她有些不耐,半囈語道:“去去去,別吵我。”
回她的是輕輕的嗤哼聲。
她沒再理會,閉上眼睛,手突然被人有些粗魯地抓起塞回被裡,很快卻聽到細微的像瓦礫劃過地面的聲音傳來。
她想睡,卻被打擾,心裡越發氣悶。剛才雖看不清晰,但她自然不會以為進來的是誰,除去那人還有誰能進來?他說出去吩咐廚子,這回來了卻不上床睡覺,盡在折騰些什麼擾她清夢?
忍著睡意再次開啟眼睛來,燈火將前面男人的身影拉得長長的,他側立著,手裡拿著一支軟帚,他在……掃地?!
她愣住,隨即有些明白,看他將地上的瓷碎掃到一邊,似頗為滿意的瞥了地上一眼,才將掃帚扔了。
真是個瘋子,掃個地有什麼可高興的!
看他有返身之狀,她連忙閉上眼睛。
榻沿微微一沉,他似乎坐了下來,接著一陣蟀蟀的響聲傳來,她又是一怔,那似乎是穿靴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