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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事,卻突然闖出來這樣一個口無遮攔,而且明顯針對自己的禁衛軍右統領,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想到這裡,常妃溫聲說道:“右統領今日來此,所謂何事?”

北山潰沒有收回咄咄逼人的眼神,冷冷地道:“娘娘真不知末將來,所謂何事?”

饒是常妃,也被北山潰顯而易見的以下犯上氣得有些面色發白,可還未等常妃說些什麼,北山潰便從臺階上走下來,逼上一步說道:“今日宮中發生了那麼多悲涼之事,娘娘還有閒情在此遊園,這等冷血無情不為外物所動,末將真是大長見識啊。”

常妃氣結,強自鎮定了一下心神,回憶了一下此前的情形,再視北山潰的態度言辭,卻是半點頭緒都摸不著,只能咬牙說道:“將軍此話是何意?”

北山潰繼續踱步到常妃近前,打量了一下常妃面上的表情,冷冷哼出一聲:“娘娘這份臨危不亂的氣度,末將更是佩服之至。不知娘娘此前除了賞花,還在這苑子裡做過什麼?”

“做過什麼?”常妃面上終於掛不住了,昂起頭看著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北山潰,原本平和的眼眸中突然橫掃出上位的威嚴:“本宮做過什麼何須向你一一說明,你一個小小禁衛軍統領,有何權力逼問本宮的行程?!”

兔子急了尚會咬人,原本懦弱隱忍的常妃,本就因有感於今日後宮中發生的哀事,心中生了些許鬱結,現下又無端被一個未言明來意便擅自闖入的小統領再四質問,終於擺出了貴姬的氣度。

但是常妃的這番話,在北山潰聽來卻是欲要以強權威迫自己,讓自己難堪,更欲阻止自己徹查的行動,心下冷冷一笑,將巫蠱一事完全扣在了常妃頭上,便雙手抱拳向著南方做了一輯,而後說道:“聖上派末將徹查後宮是否有人暗行巫蠱邪術,娘娘的所為,末將必須過問——請娘娘告知,娘娘方才趁著末將在外與穗實宮中刁奴糾纏時,在這裡做了什麼?”

聽聞‘徹查’二字,常妃有些困惑地愣了愣,自己方才一直在這後苑,卻是什麼也沒有聽見宮人稟報,真可謂萬事不知,致使自己無端進入了不利的境地。

北山潰見常妃愣在當地,一言不發,便上前一步逼住了常妃,說道:“娘娘,聖上說過,阻礙徹查之人,權當知情不報從旁協兇處理,娘娘若是明白人,煩請回答末將方才的問話。”

常妃定了定心,知道自己方才的言語一定引發了北山潰的懷疑,而他方才提及的‘刁奴’,雖然很可能只是穗實宮中之人自己出頭阻撓,但是在外人看來絕計是受自己指使。念及此,常妃正欲正色回答,突然一個清脆的女聲橫插進來:“大膽!你敢對常妃娘娘無禮!”

兩人聞言均是一愣,便見一個身材高挑的人搶到近前,阻在了北山潰和常妃中間,正是方才殿門外的宮人,只見她看了看北山潰,而後說道:“你既說是徹查,那何必苦苦相迫娘娘,你只管查你的便是,娘娘又未加阻撓,何來的‘從旁協兇’?”

北山潰退回一步,眯起眼盯著宮人的臉看了半晌,又回身微覷了一眼常妃,而後妥協般開始在苑子中四下巡視起來:見松柏疏疏地植著,偶有向陽花從旁竄出,平添幾分的嬌媚之態,卻是沒有半絲不協調的東西存在著,連空氣都只有純粹恬淡的松香。

北山潰來來回回走了幾圈,而後在鬆軟的土地之上平平將足慢慢覆過,似乎在感知地面上細微的凹凸處。如此只走了數十步,北山潰便攏起了眉心:這裡的土,新近被人不規則地翻動過,只不知是純粹為了鬆土,還是……

想著如此,北山潰便蹲伏下身,抽出佩劍就欲往那片地上砍去,原本安靜地侍立一邊的宮人突然急急奔上前:“你查夠了沒有?這苑子就這麼大,你已經來回看過了,現在還想做什麼?”

“心虛麼?”北山潰收回佩劍,饒有興致地看了看面色驚惶的宮人,見後者畏畏然縮了縮身子,抿唇看了看北山潰腳下的土地,而後囁嚅道:“有,有什麼好心虛的?倒是你,明說奉旨徹查後宮,卻有此等逾矩放肆的行徑,你才該心虛。”

“鳴兒,退下,讓他查。”常妃見那宮人出聲阻撓,倒給自己更添了幾分嫌疑,便正聲說著,而後面色沉靜地看著北山潰,示意他繼續。

北山潰將手中劍柄往地上一插,側臉說道:“末將領命。”而後斜眼撇了撇似有話說,卻被常妃的眼神止住的宮人,開始猛力用劍鞘在鬆軟的土中攪拌,掘土間有意將灰塵石礪往那宮人腳邊揮灑,卻不再去看她面上的表情。

如此只片刻,黃灰的土層中便顯出了不屬於自然的東西,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