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蜂蜜的蕭諒獨自一人在黑暗中搖晃。他閉了眼計算著自己身上這些甜蜜氣味引來蛇蟲鼠蟻的時間,儘管已是春末,可山中夜晚仍是寒意滲人,他抖了下腳,讓靴子上藏著的小刀彈出來,所幸的是綁他的人並不想置他於死地,只將他的手隨便捆了,他現在只要彎起身子就能借靴子上的刀片將手上的繩子割開。
順利的脫困後,他並沒有立時就回去,而是來到柯拉玫河邊慢慢的走下河去清洗自己身上的蜂蜜。
真是奢侈,他邊洗邊搖頭,這幫人究竟知不知道蜂蜜在梁國屬於貴族才能享用的奢侈品。
親衛很快就沿訊號找來,他擦乾身體披上外衣,翻身上馬在一眾親衛的護衛下向自己的駐地奔去。
大金帳旁邊的王帳不過是個擺設,除了自己的兒子之外那老頭是不放心把任何一個對他皇位有威脅的對手放在自己身邊的。
說起來他還真是要感謝蕭沐這個老傢伙,要不是他讓自己當了鹿部的首領,他想擺脫那老女人的控制恐怕還得花點力氣。
眾人都認為鹿部是八部中力量最弱的,可是他們哪裡知道鹿部的戰士雖然不如狼部那樣兇悍,可是卻是最為忠誠的。力量什麼的難道是天生的?可笑!這個世上只有人的心才是最寶貴的!
他花了三年時間在鹿部挑選培養出來的親衛,就算是那個老女人也無法指使,而整個鹿部現在也只聽他一人的號令,假以時日他就算想要蕭沐的汗位,也是件輕而易舉的事。
回到營帳他又洗了個熱水澡方才睡下,親衛首領青森受了今天的驚嚇,讓人裡三層外三層的把他的帳篷圍了一圈。蕭諒雖然沒有必要,可為了安撫青森也就由著他去折騰。
他沉沉的睡去,陪伴了他無數年的夢境再度襲來。那個男人站在人群裡,仰著頭冷冷看著警察將吊在二十多米處血肉模糊的女屍套上屍袋放了下來。
男人雖然面上沒有表情,可是蕭諒知道他的心裡像被凌遲一樣的疼痛。
當天晚上,這個男人闖入了一個叫警察局的地方,搶走了那具女屍。
蕭諒在夢中就像個看故事的旁觀者,但這個男人所做、所想、甚至感覺他都能感受得到。他從五歲起開始做這個夢,看著這個男人因為一個死掉的女人而瘋狂。
這個女人死的很離奇,被吊在了離地面二十多米的地方,全身血肉模糊。蕭諒第一次做這個夢的時候,看見那個男人抱著女屍無聲痛哭的時候,蹲在一邊大吐特吐。
現在他再次見到這個情景,則是心有戚然,如果他的小八要成這個樣子,他估計會和這個男人一樣痛的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他四歲從睡夢中吐醒之後,就開始每天晚上都夢見這個男人,當然夢到的情節並不是每次都有那具血肉模糊的女屍。夢是從男人小時候被丟進一間小黑屋裡繼續的,託這個夢的福,他從五歲起就跟著還是男孩的男人開始學習各種技能。
除了夢中稱之為槍的東西沒有辦法在現實中使用外,夢裡所教授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實用。夢裡的男孩隨著每天的學習開始長大,在他八歲的時候,這個男孩已經長成了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並且有了自己的名字“一號”。
自從五歲被接到大王子妃身邊撫養後,蕭諒就被取了名字。當時那個難看的老女人睨著他道,“為了你的父親,我原諒你的存在,所以你以後的名字就叫諒吧!”
擦,老子才是原諒你的存在!
一號有了名字後就開始頻繁的接任務,八歲的蕭諒再次因為做夢吐醒。這個血腥的夢一直到一個叫做八號的少女出現,才變得有了幾分甜蜜。
由此夢境中血腥的殺戮,多被這個老愛出烏龍少女所取代。有個叫傑克的男人老喜歡拉著一號討論這位八號少女。
傑克說:“嘖嘖,這個八號是不是個傻的?九號那麼危險的任務她想都沒想就換了。”
一號默默拿過傑克手中的任務檔案,蹙著眉頭看了起來。是挺危險的,物件身邊至少有兩個a級的保鏢,而且這兩個保鏢是體技的高手。
一號將檔案丟回給傑克,淡淡的說道:“她是阻擊手,應該沒有問題。”
“阻擊手也要有條件才能動手,我老爸讓九號去做這個任務,明顯是想讓她去當人,肉,炸彈,銷燬了這個廢品的同時,除掉一個目標,一舉兩得!”傑克比了個射擊的姿勢,“普通的阻擊步槍沒辦法打破用料為坦克裝甲的汽車,更不可能擊碎高密度的防彈玻璃,要幹掉這傢伙,只有他上車下車的短短几分鐘,在別人家的車庫裡可找不到阻擊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