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了聖旨,阿闊為國捐軀,皇上加封其為護國公,靈位得入武公祠,族中也要建家廟供奉。阿闊走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顏氏母子,他那前妻在成親之後就沒有拜過祠堂上過族譜,阿闊回來後就直接把顏氏的名字記在了原配之上,現在於情於理他都不能讓顏氏母子被人欺負了!
“三叔公!”團生怯怯的抬起眼,汪著眼淚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望向朱三叔。朱三叔的一顆心立刻就融化在了他澄淨溼漉的眼神之中,堆起滿臉的菊花笑著輕輕拍了拍團生的頭。
避在一旁的婦人就算再蠢也知道這位定是朱氏的族長,露出個討好的笑意往前湊了湊。可還沒等她說話,朱三叔就怒目圓睜的指著她喝道:“這是哪來的蠢婦,居然敢在我朱家村撒野!”
那婦人聽他這麼說,急忙惶恐的衝他福了一禮道:“奴婢乃定遠大將軍府上的管事媽媽,奉了我家將軍夫人之命,前來接姨娘及少爺和姑娘回京!”
朱三叔聽見姨娘兩字立刻炸了毛:“什麼將軍夫人?什麼姨娘?阿閣,去找幾個人把這滿嘴噴糞的蠢婦和同她一起來的人看起來,別讓她在這撒野!”
跟在後面的朱閣應了一聲,上前兩步一把提了那婦人的後衣領將她揪了出去。那婦人正要驚慌喊叫,朱閣笑眯眯的往她後脖樑上砍了一記手刀,然後拖著暈了的婦人大步走出門外。
待朱閣帶著那婦人走後,朱三叔才有些尷尬的望向顏惜墨:“六侄媳,關於俊生他孃的事,詳細的我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在我朱氏的族譜裡,你才是阿闊的原配正室 !就連俊生那孩子也是記在你名下的!”
葉小八聽了朱三叔的偷眼看向顏惜墨,只見她面色平靜無波,彷彿朱三叔所說之事與她毫無關係一般!
朱三叔也在悄悄打量這個侄媳婦,無悲無喜、不怒不嗔,可見是個沉得住氣的!見她半垂眼眸沉默不語,朱三叔無奈的嘆息了一聲,“侄媳可是信不過我說的話?也罷,我親自進京一趟,在皇上面前為你討個公道!”
聽他這麼說,顏惜墨終於有了動靜,她平靜無波的望向朱三叔:“那就有勞三叔了!”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有勞!”朱三叔愛憐的看了看依在自己身邊的團生,為了團生圓娘這兩個孩子,他也要保住顏氏的名份!如此冰雪可愛,聰明靈俐的孩子怎能被一個庶字壓得此生不能翻身!
“三叔,您老進京之時可否勞煩您將小八及團生圓娘帶到京城去?”顏惜墨衝朱三叔福了一禮,請求道。
朱三叔聽她這麼說點了點頭,“嗯,你們隨我一起進京,到時候我朱家必會給你們一個交待!”
“三叔只要把孩子們安全的送到京裡就成,待我和阿闊回來就去京城接他們!”
“什麼?你要和阿闊一起回來?阿闊不是……?”朱三叔驚震的看向她,聖旨裡明明說阿闊落江,幾經打撈也沒能把他的屍骨找回!這顏氏居然想去找他,數百軍士都辦不到的事,她一介婦人如何能辦到!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沒見到他的屍骨我不相信他死了!”顏惜墨淡淡的回道,以朱闊內外家高手的本領,怎麼可能就這麼折在了江裡面!找不到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他肯定流落在吳國!她要去找他!
朱三叔沉吟半響,最後把阻攔的話語嚥進肚中只囑咐道:“你一個婦道人家出門在外多有不便,不若我讓阿閣陪你走一趟吧!”
“不用!勞煩三叔替我照顧好幾個孩子,三叔的恩德日後必將厚報!”顏惜墨搖了搖頭,眼眸中帶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疏離。
朱三叔最終只得無奈的長嘆了一聲,他憶起朱闊曾和他說過顏氏是吳國人,說不定顏氏此去真的能找回阿闊也不一定!
作者有話要說:求評求包養!
☆、46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惹人愁
朱三叔回到自己家中時;欽差李潭和馮猛都沉臉等堂屋之中。李潭一見他便腆著個肚子嚷嚷開來:“朱氏族長,為何無故拘押帶來的僕眾;莫非是藐視本官?本官乃是皇上親點的欽差大臣,藐視本官就是藐視皇上;藐視皇上就是藐視朝庭……!”
“李大;草民絕無此意!”朱三叔見這欽差越說越離譜急忙上前恭身行禮;打斷了胖子欽差的欲加之詞。
“快把本官的下給放了;本官看已故護國公的面上饒一次!”護國公朱闊雖然死了,可威名猶;所以李潭也不敢過分為難他的族,見這老兒態度恭敬便也借勢下坡;故作大度的一揮袖子不耐煩的道。
朱三叔恭敬有加的又施了一禮:“大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