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慕言殊揚眉:“無妨,昨日大軍徹夜狂歡,今早不練兵,我們可以晚點回去。”
聽他這語氣,讓長安覺得日子彷彿回到了許久以前,當時的自己每天想著如何溜出皇宮,如何不被宮人們發現……
那時的日子,實在是靜好。
看著四下一片荒蕪,長安忽然想起了什麼,從袖子中掏出幾枚銅板放在桌子上,然後對慕言殊說:
“走,我帶你去看風景。”
她知道一些慕言殊所不知道的,這種感覺讓長安的心情十分好。
慕言殊起身想去牽馬,長安卻拉了拉他的袖子,說道:
“不是很遠,走著去便是了。”
與他共騎一乘,實在是……有些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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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與慕言殊並肩走在路上,太陽昇起來,曬著腳下的沙土,微微有些熱,踩在上面感覺十分暖。慕言殊看著四周皆是荒漠,實在想不出長安能找出多麼美麗的風景。
顯然感覺到身邊之人目光中滿是疑惑,長安解釋道:
“從離城出來,正好是我們走得這個方向,不遠處有一塊綠洲,在沙漠之中被稱為‘塞上江南’,據說景緻比上京還要美呢。”
“據說?”
慕言殊十分懷疑她這傳說的可信程度。
“我也只是聽別人說的,不曾真的去過。”
這次長安沒有騙他,前世她每次來西北戰場,無不是為了戰事,當時的鎮北軍遠比不得慕言殊的這支,對戰犬戎,往往是節節潰敗。她為了家國焦頭爛額,哪裡有時間和閒情去四下看風景呢?
這塞上江南的傳說,也只是聽別人口口相傳的罷了。
兩人又陷入了沉默之中,慕言殊一邊走一邊看著長安,心中暗暗想著,這個才過及笄之禮的少女,究竟是如何能知道這麼多事呢?
慕言殊想來自詡知人善用,此刻面對著長安,卻越來越看不透她。
這是他此生第一次如此用心的去琢磨一個女子。
長安想的卻不是這些,此時此刻,她置身於西北戰場,軍情緊急,她卻仍能悠閒的出來賞風景,全都是因為身邊這個戰神一般強大的男人。
是他大挫犬戎軍,讓巫書納不敢隨意進犯,是他給了北境一份安定。
儘管對慕言殊,她從來都是戒備的、不信任的,也從來都知道他的野心,知道他並非安於現狀之人,可經歷了與巫書納的一戰,她不得不承認……
慕言殊,是最擔得起這個天下的人。
想到這裡,長安不禁嘆息了一聲,如果他沒有篡位奪權的野心該有多好,如果他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她是不是就可以完全放心的把長寧,把司徒氏的江山,託付給他?
“又嘆氣?”
慕言殊不禁攢起眉來,長安在他身邊的時候,似乎總是很惆悵。他曾見過她與晏清歌下棋時暢快的笑顏,在他身邊,長安從沒那樣笑過。
“我只是忽然想起了剛才見到的洛璃姑娘,又想到雲煥和我說過的幾句話,才會嘆氣的。”
聽到洛璃的名字,慕言殊眉心的“川”字本能的加深了幾分:
“雲煥與你說了洛璃和雲遙的事?”
長安點了點頭,將雲煥與自己說的都講給了慕言殊聽,順便想再深入瞭解一下。
“洛璃出生時受過詛咒,此生活不過十七歲,她覺得人生苦短,便做出了那些荒唐事,雲遙以他的十年追隨,與我換了洛璃的一條命。”
慕言殊說的簡略,卻讓長安聽得十分入迷,接著問:
“那雲遙也是拜月教的嗎?”
她神采奕奕,明媚奪目。
“他是拜月教的大祭司,不僅能通靈,還是全南疆法術最高強的人。”
長安心中明白了幾分,原來雲遙不是那一百多個男寵之一,而是與洛璃關係最為撲朔迷離的拜月教大祭司啊!
“那……洛璃真的和那一百多個男寵都……那個了嗎?”
她這個問題問出來,兩人皆是一驚。
下一瞬,長安悔青了腸子,慕言殊卻勾起笑來,問她:
“……哪個?”
長安瞪他一眼,明知故問。
許久,慕言殊才說道:
“我怎麼會知道。”
長安又被他耍了,舉起手來就要朝他打過去。
慕言殊卻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緊緊攥在自己手心裡。
長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