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抹去的回憶又帶回了她腦中。
他滾燙的情話,熱烈的懷抱。
長安想著想著,心裡便更亂了幾分,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慕言殊自然早已習慣了她愛退縮的作風,正想適時的將她向前推一點:
“小七啊……”
怎料,他的話音還未落,長安就將他打斷:
“那個,我口渴了,前面有個驛站,我們去歇一下好不好?”
她說話時微微回過頭來,慕言殊看著她此刻的模樣,面容微微泛紅,甚是好看,不禁有些發怔,但只是一瞬,下一刻立即恢復了清明。
“好。”
他點了點頭,引著輕霜向驛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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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站的小廝見兩人衣著華美,氣度不凡,立即過來招待。
“兩位客官,路途可還順利?喝點什麼?”
還不待慕言殊問他們都有些什麼,長安便微笑著說道:
“這位大哥,來兩碗酥茶。”
“公子您真是識貨,酥茶可是我們這裡最出名的東西了,您二位稍等,我馬上就去準備。”
那小廝憨憨的笑了起來,顯然是有種遇到知己的感覺。
慕言殊卻微微睨著雙眸,看不出此刻是何種情緒。
沒過多久,小廝端了兩碗酥茶過來,放在二人面前,慕言殊看著碗裡渾濁的茶湯,沒忍住的皺了眉。小廝見他這表情,連忙解釋道:
“客官,這酥茶是我們西域的特產。這蠻荒之地種不出什麼好茶來,便用了羊奶調製茶湯,雖然看起來比不上江南的清茶,味道卻一點也不差!”
語氣之中,十足的自豪。
長安是曾唱過酥茶滋味的,淡定的端起來喝,許久才放下茶碗,臉上的神情顯然十分享受。慕言殊卻仍是一動不動,只是看著她此刻的模樣。
面容活像饜足的貓,唇邊還掛著些酥茶的殘渣,白色的一圈,看起來十分可愛。
過了一會兒,長安從回味中回過神來,睜開眼睛,才發現慕言殊正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便問:“怎麼了?”
偷看被她發現,慕言殊側過頭去,輕咳了幾聲,接著也端起茶碗。
長安看他也開始細細品味了起來,哪裡知道他品味的根本不是酥茶的滋味。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她撐著下巴問他。
這酥茶的滋味,於慕言殊來說,實在是有些甜膩,他喝慣了南疆的苦茶,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
“還好。”
長安顯然是對他的答案不甚滿意。
一旁的小廝卻笑了起來:
“很多人第一次都喝不慣,說酥茶太甜了,一下子就能喜歡上的,大多是女孩子。”
聽他這樣說,長安再次伸向茶碗的手立即收了回來,尷尬的移開視線。慕言殊將她這小動作盡收眼底,不禁笑出了聲。
小廝在一旁看著這兩個男子,一個湛然若神,一個蘭芝玉樹,眼神來來往往之間,實在是透著說不清的曖昧。
“兩位……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小的就先去做事了。”
慕言殊點了點頭,他便退下了。
待他走後,長安才發現慕言殊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唇角仍掛著的笑一下子僵了幾分,慕言殊見她如此明媚的模樣,不禁問:
“你不僅懂犬戎軍,還懂西北的人情土產?”
長安訕訕的笑,不知該如何解釋,慕言殊卻伸出手來,抬起她的下巴,仔細審視她的面容:
“你是誰?把深宮裡長大的司徒長安藏到哪裡去了?”
他說得調侃,卻讓長安聽得並不輕鬆。
“你不是說過,不問我這些,只當我是雲七嗎?”
慕言殊仍是笑著。
“我又沒問你從何得知,不過我有些好奇,小七,你究竟還知道些什麼?”
長安看著慕言殊的面容,她很少像此刻一樣,有機會這樣近的仔細看他,她向來知道慕言殊長得好看,此刻看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在黃沙漫天之中仍顯得湛然清雋,竟讓她的心跳止不住的加速起來。
“咳。”意識到自己被慕言殊的美色迷惑,長安連忙咳了一聲,轉過話題,“我知道的可不止這些,西北的地勢地形、風景名勝,都是知道的。”
慕言殊顯然很是感興趣:“那你說說,這方圓十里之內,可有什麼風景?”
“你不著急回軍營?”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