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幫別的,真的,不用你多幫別的,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我的小福兒現在過的好不好……”霍文卿馬上收回了手,擦著眼淚,一臉劫後獲生的慶幸道:“我只是想讓你幫我求求你家長公子,讓他以後進太極殿,偶爾幫我送幾件衣裳,告訴我我的小福兒在裡頭過的好不好。”
她又一臉的喜極而泣,“我知道他的難處,你的難處,你們家的難處,我讓他幫的就是這一點點而已……”
說到這,她忽又頓了下來,在沉默過一會後,她嘆氣道:“至於要回孩子的事,我會再另想辦法,不會把你們拖到這件事裡去,許二姑娘,你幫我,我不會恩將仇報,也許我還有點更過份的要求,但頂多,頂多,我只是想跟你們家長公子再打聽點事情,只是一點,我絕不越雷池,且他要是不想回答的,我絕不為難他,舉頭三尺有神明,我可以現在就跟你發誓……”
霍文卿馬上舉起了手:“我跟你發誓,我霍文卿……”
此時,許雙婉朝她搖了頭,打斷了她,“您不必如此。”
“啊?”霍文卿停下了手,“這,你這是信得過我?”
“不是,”許雙婉又朝她搖了頭,平靜地看著她,“我不信您,自打我在您面前坐下,我就打定了主意,您所說的任何話我都不會信。”
霍文卿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許雙婉朝她點了下頭。
是的,不信。
或許這裡頭的一些道理是真的,或許情到深處,這位前太子妃的眼淚感悟也是真的,可這些,許雙婉在她的母親身上早已見過很多次。
至於發誓,她更是知道,平民百姓或許還怕鬼神,但立在朝廷上的這些人卻是沒有幾個是真的信的。
要是有天打雷劈,他們早死過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連她家長公子都說,如果老天真有眼,早一個大雷,把大韋金鑾殿當中站著、連帶坐著的都劈死了,就是他都逃不了。
“不信?”霍文卿輕笑了一聲,她說了這麼多她還不信?她再次不敢置信地道了一句,隨即,她朝許雙婉很是不可思議地道:“你不信?你到底有沒有長著心啊?”
她不可思議地笑了起來,看著許雙婉不斷搖頭,“不,不,我不信,許婉姬,我不信,我不信你是那樣的人……”
“我是不是……”霍文卿抹著臉上不斷在流的淚水,“太為難你了?好,好,我知道我不應該跟你提這種要求,算了算了,你就當我沒說過,好了,你當我沒說過……”
許雙婉又點了點頭。
她沒出聲,但點了頭,霍文卿的心,一下子就冷到了極點,她下意識地坐直了身,眼睛抬起,重新打量這個她看來還沒有徹底瞭如指掌的許家女。
她料錯了她?
還是說,她真的強硬到了軟硬不吃,無懈可擊了?
霍文卿是霍家長房長女,她身份尊貴,容貌出色,從小被家族當成了家族的傳承人養育,她不是個普通的女子,她從小跟家中的弟弟們一樣聽先生傳道解惑,跟在祖父與父親身邊學習如何為家族盡力,一直以來,她跟她的弟弟們一樣,很信奉一個先生教他們的話,那就是沒有人身上沒有軟肋,沒有弱點,如果你沒找到,那不是對方藏的太深,那就是你提的條件還不夠讓人動心。
“真的這點忙都不願意幫嗎?只是幫我送幾件衣物也不行?”霍文卿看清楚了許雙婉眼裡的冷靜,再次出言。
“但您也知道,您要求的不會是衣物……”
“如果只是衣物呢!”霍文卿果斷地打斷了她的話。
“那,”許雙婉看著她,微笑道:“那等我回去了,我見到我家夫君,我讓他請示聖上一番,到時候……”
到時候再來回復您。
“啪”地一聲,水杯猛落地的聲音砸斷了許雙婉的話。
“許婉姬,你是個與眾不同的姑娘,但你沒有與你的才華美貌相匹配的脾性,在我眼前的你,身上沒有一點血性,甚至連一點骨氣都見不到……”緊接著茶杯被猛砸在地的聲音,霍文卿冷冷地開了口,“明明有機會讓這個世道的女子過的更好一點,明明有機會讓像你母親一樣的女人過得不那麼憋屈,你卻為著討好一個男人,不想讓他厭棄,就選擇放棄了。”
霍文卿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許雙婉,“許婉姬,幫我,我最後請求你一次,幫我,幫我得回孩子,幫我站在這個朝廷,憑什麼這個世道都是女人不如男人?憑什麼他們負盡天下所有女人,卻得不得他們應有的懲罰?幫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