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他的苦心,道他是懦夫,把奉先承氣得直髮抖,這下更不想把人放出去了。
太子那邊見不到奉景司,這頭奉先承本來還想把自己的嫡女嫁給他,賭一把,這下也是熄了這個心了,他必須要為奉家的長遠之計著想,這下就是後悔答應上了太子的賊船,也不想賭得太多了,反正人還沒定,他就讓奉家的另幾房擇出一人替上。
能當太子妃,還是不少人都想當這個皇親國戚的,奉家的另幾房得了這個訊息,因為擇人的事爭執了起來,奉相夫人也沒少埋怨奉先承。
奉先承當的這個右相,就是擠在千軍萬馬當中踩在人的頭上當上的,他在朝廷極好說話,跟誰都說的來,跟誰都能稱兄道弟,很沒架子,但在家中卻是說一不二,夫人只抱怨了一句,就被他扇了兩耳光,嚇的好日子過久了的丞相夫人一下子就消停了下來,連答應長子偷偷放他出去的事都不敢,就怕奉先承休了她。
奉先承之前因著內宅不寧,就強行把她送回去過,右相夫人是好不容易才回的夫家。她這也是有七八年沒惹事了,她不惹事,百依百順,奉先承也好說話,一看她又要跳起來了,奉先承也懶得跟他這個原配夫人多說什麼,訓不服就打算把人送回她孃家去——他這夫人就是個碎嘴的,背後極喜歡說三道四,看不起人的多如過江之鯽,她回孃家走一趟,回來她能把孃家的人從老說到小,連家中的畜牲她都能說出個好歹來,就沒一個得她喜歡讓她順眼的,奉先承見長子被人罵碎嘴娘們,也是惱羞成怒,心裡也是真怕長子像了他母親,他在家裡是痛定思痛,想了好幾天兒子是不是有這個毛病?
一想,心都涼了。
因為長子看不起、看不慣的人也太多了,他不是嫌這個人陰險,就是嫌那個人惡毒,不是道人沽名釣譽,就是覺得人為虎作倡,便就是他這個父親,他也覺得他懦弱無能,在他眼裡,也沒幾個讓他看得起的人。
這個大兒子,看來是不成了,想及此,奉先承也是大嘆了口氣,長子都不成器,奉家本身的根基眼看就要不穩,他哪還有什麼心思放在太子身上,這下慌忙在膝下兒子和族中子弟身上下功夫去了,想找出幾個能頂家的人來。
奉家因此顯得冷淡了下來,奉先承甚至在朝中有意對宣仲安跟肖寶絡示好,他在朝廷上左右逢源四面討好,奉家的人,尤其是年輕一輩卻是有點不以為然,也是覺得他太阿諛奉承了一些,所以這奉相夫人都沒放出來的奉景司,被他們聯手放出來了。
這放出來不算,奉家兄弟叫上族人,打把回敬過去,為奉家出了這口惡氣!
那人就是聖上的私生子又如何?他們大哥還是太子的好友,跟太子稱兄道弟的人!以後的太子妃也是他們奉家的人,他們奉家比誰差哪去了?
奉家這些年在奉先承的一手扶持下,各方都有人,家族不算富貴滔天,但也是枝根茂盛,族中子弟無數,遂這些人一把傷養好了大半的奉景司救出來,那邊一打聽好肖寶絡下朝回府的路,這些人就吆喝著幾個族中公子,帶著十幾個打手,半路就把肖寶絡劫了。
肖寶絡失蹤了。
訊息很快傳進了皇宮,歸德侯府這邊,許雙婉到晚上才收到訊息,長公子不回來,讓人傳話告訴她寶絡在路上被人劫走了。
現在全城已戒嚴,官兵挨家挨戶在搜查。
此時宮裡,老皇帝因聽到訊息震怒不已,昏了過去,這時他慢慢地清醒了過來,竟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這一次,他清楚地覺得自己來日無多了,可能還等不到藥王谷的人來。
他大意了,他不應該把人放回去。
“寶……寶絡?”等要時間商量辦法的太醫退下後,他張了口。
侍候他的老桂子抹著眼淚,道:“您放心,戚統領已經帶軍出去找了。”
“奉,奉家?”
“已經去圍住了。”
老皇帝安心地閉了閉眼,好一會後,他道:“先叫宣仲安進來,一定要讓他進來,你知道要怎麼辦吧?叫太醫們做好準備。”
“是,奴婢知道,您慢點說。”
“還有,給朕換血之前,叫於春華,把皇太孫藏起來,還有太子關起來,”老皇帝小聲地說著,他氣息很弱,但每一個字他都逼著自己擠了出來,老桂子耳朵也必須貼著他的嘴,才能分辨出他在說什麼,“還有蕭後的餘黨,易後的孃家都看起來,那幾個不老實的王爺,也一樣,別讓他們進宮,老規矩,這宮裡有人說半個字的閒話,斬頭不赦,一定要捂實了朕的事。”
“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