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叫了她一聲:“嫂子。”
許雙婉拍了拍她的手臂,等執事公公退下後,她與皇后道:“稚子說起來是無辜,但這事我就不求你們了,我不求你們,是因為在我這裡,他與你們不能相比,為著那點可憐同情來為難你們,給你們留下後患,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嫂子。”皇后抓著她的手不放。
“皇后,”許以婉是來跟她道別的,往後她更是不會輕易進宮了,這次離去再見也是半年一年的才能見次面了,以後見了也未必像這次能把話說開,遂她也沒有藏留,把她斟酌了半晌的話說道了出來,“這次是我們佔了天時地利,也是運道所致,才把他們壓了下去。聖上仁慈,民心站在了我們這邊,也就是時運站在我們這邊,可以說是國運也站在了我們這邊,這才有了這次大變的結果,而此之前,這也跟聖上的治國和朝廷諸多為天下盡心的官員是分不開的,也與您跟聖上的相扶相持分不開,有了您幫著他在後宮分憂,他才能義無反顧地在前朝為著天下,為著您和您以後的孩子奮力拼殺,有了他的盡力用心,才有了為他死而後已的官員、子民,如此等等,這才成就了今時今刻我們的時運,大韋的時運,聖上與您的時運,它並不是虛無縹緲,也不是人隨意徒手就能得的,這是千千萬萬上上下下的人努力才有的。”
皇后聽著,鼻孔酸澀。
“霍廢妃那樣的人,說來,”許雙婉又笑了笑,方道:“不一小心,就讓他們得逞了。不要小看了他們這等人的力量,雖說邪不壓正,正道才是正途,但邪氣一入侵,就是生靈塗炭,他們這等人,一個人活著,就得犧牲成千上萬的人供養著他們,這種人多幾個,國不成國,民也不成民了……”
就如之前的先帝和朝廷,他當位十幾年,就把數代才積累成的盛世悉數敗壞而亡,到現在,落了一個搖搖欲墜的空殼子到了寶絡手裡。
“可,人人都想當他們,哪怕是我……”
“嫂子!”
許雙婉笑笑,還是接道:“太妃,張才人,哪怕是我,都很容易走上這條道,誰不想高高在上,手握生殺大權,富貴榮華集於一身?權力的滋味,嘗過了,就很難戒,您說是不是?”
在她的注視下,齊留蘊緩緩地點了下頭。
“但我們不行,”許雙婉要說的,就在這了,“我們如若不克儉己身,聖上與我家長公子和跟隨他們的人的路就難走了,大韋千瘡百孔需他們全心全意修補,我們沒有一個能讓我們隨意敗壞的江山,何不如,我們幫著他們把這江山修補起來,興許,也許千百年後,這史上也會有我們的一筆,您說,是不是?”
哪怕沒有,但只要去做過,努力過,她想,還是會留下痕跡的。
“嫂子,我知道你的意思,”皇后深吸了口氣,緊握著她的手與她道:“我明白。”
許雙婉朝她微笑了起來。
她知道皇后是個非常聰穎的女子,生性堅強,人也果敢有擔當,她希望這皇宮沒有嚇退她的勇氣,不會帶岔她的路。
這天下,有一個堅韌傑出的國母,方才是這天下女子之福,她的影響力才是無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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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雙婉回府後,過了兩天,朝中很快派出了很多新選□□的官員到地方走馬上任,這換的人數之多,引起了京城的震動。
很快,春闈也要開始了。
已經到京的書生秀才們磨拳擦掌,很想大有作為。
天氣也漸漸變得溫暖了起來。
二月下旬,京中陸續來了不少客商,使京城熱鬧了不少。
霍家在這段時間,也悄無聲息地搬離了京城。
三月初,春闈在際,許雙婉又有了身子,宣仲安知道訊息的這天晚上,看了她的肚子一夜,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又一下。
好在,宣相夫人這剛有了身子就嗜睡不已,沒被他戳醒過來。
寶絡知道他嫂子有孕後,跟宣相道:“讓嫂子生個女兒,以後當我兒子的媳婦,你放心好了,我肯定會教好我家太子,他必定隨他老子我,一輩子就一個皇后,給皇后娘娘做牛做馬在所不惜。”
宣相聽著,連眼皮都沒撩一下,根本沒那個把女兒嫁給寶絡兒子當媳婦的打算。
寶絡回頭又跟皇后娘娘告狀,“他前幾個狠狠抽了我一頓不算,現在還生朕的氣,還不跟朕訂娃娃親,他哪來的臉?就因為他臉比朕還白一點嗎?”
皇后哭笑不得,宣相也就抽了他兩記,他記得一清二楚,連著兩天沒上朝,在榮鳳宮裡耍了兩天的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