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句話,你都不給嗎?”
許雙婉看著她,緩緩地搖了搖頭,“您,不是這個意思……”
許雙婉想相信她母親是個會為孫女出頭的好祖母,要是如此,許雙婉都要覺得老天開眼了。
但不是。
她兄長入京後,長公子派了人日夜監視著她們,他們常聽到夜半小兒啼哭無人管,也聽說她母親根本沒抱過孫女,她帶著兒媳婦和孫女先回京,是因她的好兒子在南方那邊納了兩個美妾,他進京後,就把這兩個小妾帶了回來,這些日子兄嫂日夜爭吵,而她的母親則說出了誰給她生出孫子,她就幫著誰的話。
她母親不應該拿她根本不看重的孫女兒來說事。
“你到底要怎麼樣才相信我?”許曾氏走投無路,掐著自己的喉哽著脖子道:“是不是真得讓我死在你面前,你才答應幫一幫你的小……”
“他們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許雙婉打斷了她。
福娘和虞娘已經仔細觀看了許曾氏半晌,這時她們皆已走到了許曾氏的身後,在少夫人說話的時候,她們敏捷地把住了她的手……
此時,她們身後有個準備已久的大丫鬟迅速出手,拔掉了許曾氏頭上插著的的幾根釵子。
“殺人了!”許曾氏驚恐地叫了起來。
大丫鬟把□□的釵子最長的那根小心地放到銀盤上,送到了少夫人身邊。
許雙婉看了一眼,看著那尖得能戳破胸口、勝過寒刀的尖釵,就掉過頭自嘲地笑了一聲,站了起來。
她還未走到門邊,就聽後面的人在大吼:“女兒啊,你這是在逼我死……”
許雙婉回過頭,看向她的母親,一步一步朝她走了過去。
她站到了許曾氏的面前。
許曾氏看到了一雙滿是滄桑疲憊的眼,這雙眼嵌在了一張美麗溫柔的臉上,無端地讓許曾氏的腦子一空,心中突然湧現出了無盡的悲涼。
可許曾氏不想認輸,她看著女兒不斷地搖頭……
不,不,女兒傷心又如何?沒用的,女兒幫不了她,就應該去死,她的命都是她給的,她憑什麼不聽她的?
“母親,”許雙婉望著她,輕聲叫了她一聲,無奈地道:“到此為止吧。”
許雙婉笑了一聲,忍住了淚,她抬手,想摸一摸她母親的臉,末了,她還是放了下來。
放下吧,到此為止。
“可是,你這是在逼我死啊,我回去了,也是死,”到此,許曾氏也知道她的那些手段已經不可能打動她二女兒什麼了,她看著二女兒的臉,想從她臉上尋到一些心軟,哪怕一絲憐憫也好,“他們逼著我,我要是在你這得不到他們想要的,他們就要我的命,要你兄長的命……”
許曾氏求她:“雙婉,幫幫我們吧,求你了,你去死吧,你去死好不好,你死了,娘就能活著了,你兄長也能活著了,你還會有小侄替我們許家繼承香火,他們以後會記著你的,雙婉……”
她看著女兒臉上不斷掉出的淚,許曾氏笑了起來:“你看看你,還是心疼我們的,娘說的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你是我的骨肉,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
她伸手要去摸女兒的臉,但她的雙手被侯府的下人制伏著,不能動彈。
“送許夫人出去。”許雙婉笑著搖了搖頭,轉過了身去。
這次她沒有回頭,哪怕那位許夫人在她背後大吼:“許雙婉,你這忘祖背宗、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會不得好死的。”
許雙婉聽著,心想,她就是還沒死,就已不得好死了。
一個人,被自己的母親如此憎惡,恨不得她去死,這已是不得好死了。
她怎麼可能好過。
許雙婉回了泌園,望康看到她,不斷地往後看,他沒看到他想看到的人,問他母親道:“外祖母呢?”
“沒有外祖母了,”許雙婉蹲下身來,摸著他的小臉,問他:“望康會不會不高興啊?”
望康伸出小手,摸著母親的臉,著急了起來:“怎麼了?怎麼要掉淚。”
許雙婉任由他著急地擦著她的臉,她朝孩兒笑道:“娘沒有母親了。”
望康傷心地抱著她的頭,道:“莫哭了,我不要外祖母了,娘,莫哭,莫哭……”
他讓母親不哭,自己卻傷心地哭了起來。
沒有母親了,多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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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許雙婉夢中她回到了七八歲的時候,她母親在屋裡哭泣,她推開門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