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嫂子卻是個不怕事的,尤其婆母探親出去了好幾個月,她在家幫著當家也是幫出了些底氣來,聞言雖不敢直接頂撞,但也冷笑著回了一句:“有什麼樣的女兒,才有什麼樣的孃家,怪得了誰。”
這家婆母怒極反笑,她看著這膽肥得老天爺都要裝不下了她的媳婦笑了兩聲,“媳婦啊,你幹了這等只有醃髒人家的老婆娘才幹的事,以後出去了,千萬別說是我老婆子教的,誰教的你就說是誰,千萬別搭在我老婆子的身上,你不要臉,我還要臉,我們餘家還要這臉!”
那媳婦不服氣,還要說話,這家婆母厲喝了一聲,“出去,我這裡沒你放肆的地方!”
那媳婦被她一聲暴喝,才覺害怕,當下就退了出去。
這媳婦一走,這家的小姑娘從才內屋走了出來,一出來,又是滿臉的淚。
這家夫人無奈地給小女兒擦眼淚,道:“你也有錯,不該輕信於人,娘啊,娘也有錯,沒看好你,以後知道厲害了吧?”
小姑娘點頭不已。
“不要學你嫂子,”兒子的媳婦是家裡老夫人挑的,這家夫人不好說什麼,只能教好自己女兒,“她一個年輕媳婦,年紀輕輕就已經學會了胡攪蠻纏了,以後這日子,也好不到哪去,你跟她不一樣,你是要去好人家的,像你這樣知道禮義廉恥品性佳的,去了那好人家,也會被人高看兩眼,你看你婉姐姐,不就是如此?”
這小姑娘訥訥道:“我們家也是好人家。”
她母親失笑,嘆道:“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不如以前了。”
小姑娘又道:“嫂子說,那,那什麼又當不了食吃。”
她嫂子斥她的話其實更難聽,說什麼臉皮薄品性好有什麼用,掙得了仨歪瓜裂棗不?也就她這種吃家裡的用家裡的才說得出口。
小姑娘當時被她說得臉紅得直想找地洞鑽。
她母親一聽,想及她那媳婦,連眼都冷了,她看著這時臉都脹紅了的女兒,道:“傻姑娘,也就那利慾薰心的人才想著什麼都拿去換食,他們一生心裡也就這點事了。這樣的人,誰都怕,誰都不敢信,你就告訴娘,像你嫂子這樣的人,你怕不怕?別說你怕,娘也怕,信不過,這事就是你那爹,說透了,他也怕……”
她說的話不假,這事被年輕媳婦捅到了老夫人那裡,讓老夫人說理去,老夫人看著她挑的孫媳婦,良久都無聲,末了把孫媳婦請了出去,又把媳婦請了過來,讓她接著當家。
這家的老爺回來知情後,朝兒子搖了搖頭,讓他管好房裡的。
這盛氣凌人都凌人到侯府去了,這眼有多瞎才這麼看不清形勢?這侯府要是計較起來,餘府也是得不了好。
侯府現在這正在勢頭上,只要沒糊塗的都會避一避,這老爺到底也是怕在侯府那記上一筆,讓小女兒帶禮上門道歉,但小姑娘死活不去,這家夫人也是出面攔了下來,沒讓小女兒去。
餘家的事做損了,可不能連她小女兒也搭上。
**
這廂歸德侯府,許雙婉不知小妹妹回去之事,但她還是知道那家夫人的本事的,且她也是派了人送了她回去,就是沒有怪罪小妹妹的意思,想來這家夫人心裡應該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至於許府做的事,許雙婉也不意外,她到底是許家出身,許家人有什麼行為動作,她心裡還是有數的。
就是有數,現在她一步都不打算退,因為就是她退了也沒用,許家就是個無底洞,怎麼填都會填不滿。
歸德侯府不是她的,是她的夫君和姜家拿命來博的,要她拿她丈夫以死相博才得來的一切去填一個把她棄如敝履的孃家,她一點也做不到,也根本沒那個臉。
且不說,她要是做了,她也完了。
她跟他成親也有半年了,他什麼性子,她就算不能全然瞭解,但也知道了泰半。
前面跟他訂親,然後退親另嫁的那個女子之夫,現在正在刑部當職,正是他手下之人,那天式王調侃他,道他如今水漲船高,也可公權私用一把了,卻聽他道無關緊要之人,又何須介懷。
他根本就是沒把人放在眼裡,說話的口氣渾然不在意,那種涼薄,竟跟他斯文矜貴的面容一樣,讓人感覺遙遠又寒冷。
而這話讓式王哈哈大笑,卻讓當時在旁邊為他們斟茶的許雙婉心沉了一下。
她當時就明白了,他絕不是一個容易心軟,會原諒錯誤的人。
再想想他平時做事的手段,許雙婉是無需誰跟她提醒,也知道她的夫君心裡是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