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還是施如蘭親自開口,說要嫁單久。
另兩家,就是許雙婉自己非常喜愛的餘家小妹妹,餘夫人最後也還是沒應這門婚事,她主要也是怕女兒性子羞澀,不能擔當太重,想來想去,還是想著給她找一門門當戶對的,以後日子也輕巧些。
說來,許雙婉看中的這幾家,心裡都是如此想法,都不是嫌單久不是達官貴人,臨到正要定了,還是因為真正疼女兒,捨不得她去吃那苦頭。
單久那邊,擇了一個宣仲安在家的日子就上了門,來請許雙婉正式為他說媒,當他與施家姑娘的媒人。
宣長公子聽說少夫人要當媒人了,當下又是一通大笑,笑得本來覺得自己當媒人沒什麼不對的許雙婉臉又紅了起來。
但想想,自己年紀是有點小……
“要不,請舅母她們?”本來沒有的事,許雙婉這也是生生被他笑臊了。
這時候她也是從長公子那知道,藥王老人家和單久託她做了這樁媒,可是沒少在聖上面前替他進言。
聖上現在是無比看重藥王,因藥王的調理,聖上現在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日夜不能安眠,腦袋時時如被針紮了。
現在是太子都不能見藥王,聖上也攔著外邊的人不能請藥王為之看診,藥王時不時能來歸德侯府,也就歸德侯府這一例了。
可以說,燕王沒把藥王綁在一塊,但現在,歸德侯府卻把藥王綁在一塊了。
因此這事說來,許雙婉更不能推辭,要親歷親為了,但當主媒人的話,細想想,她是歲數小了些,至於身份上,還是過得去。
“不用了,你去罷。”笑得沒個正形的宣仲安坐直了身,說著話又笑了起來,搖頭道:“誰能想到我宣仲安的夫人,能有給人做媒的一天。”
“這……”單久也是不解,看向他宣兄,“不能嗎?”
“不是不能,你看看她,她都還小呢,剛嫁我。”宣仲安指著他的少夫人,言詞戲謔。
單久也是看明白了,宣兄這不是在說不能,而是在誇耀,便當作不知道,道:“那就請宣嫂子給我做這個媒了。”
宣仲安點頭,與他道:“見過鐘山強了?”
單久也點頭,“見過了,那施家姑娘……”
他朝許雙婉看去,誠懇地道:“我也見過了,她說嫂子與她說,讓她見過真人再下決定,她見過我後,我們說了說,就把事情定了。”
“那還真是我家婉姬做的這媒了?”宣仲安低咳了一聲,笑言道。
許雙婉看他又咳了,朝他看去,手不禁往他手裡鑽,想握握他的手是不是冷的,怕他涼著了。
宣仲安知道她的心意,握了下她的手,垂頭看了下她的手,方才轉頭與她笑道:“笑岔氣了。”
許雙婉無奈,搖搖頭,朝單久看去,溫言道:“你們能看對眼就好了。”
“那施家的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宣仲安也跟單久道,“你這主聘下到鍾家去,到時候再往施家走一圈,做個樣子就好。”
“這是不是讓……”
宣仲安搖頭,打斷他的話,“你稱我一聲兄,你來京,我也沒幫你做什麼,這親事既然你自己願意,那就娶了。就是這親事,你是要在京裡辦,還是回燕地辦?”
“回燕地,裡頭也說好了,我們入秋後就回。”單久吞吐了一下,又道:“聖上的身子,現在還行,你之前給他的那顆藥還在滋養著他的身體,藥效正是最好的時候,有師傅的施針手法引著,他至少能……”
他看了眼許雙婉。
“說吧,這裡沒外人,旁邊也有為兄的人守著,讓你嫂子心裡也有個數。”宣仲安今天見他是在他的雲鶴堂的舊書房後面的小院子裡見,雲鶴堂現在全是他的人,說話也安全。
單久又道:“至少能活兩年,我師傅說,針法掐得準的話,還能多拖一兩年。”
“有個定數沒有?”
“超不過五年,”單久道:“他體內的器體本已半廢,藥效只能延長生機,不能修復,等藥效一過,就是早晚的事了。”
“那聖上知道嗎?”
“知道,師傅都說了,師傅不跟他的病人說假話,你是知道的。”
“那他還放你們回去?”
“聖上答應了,也不知道師傅跟他怎麼聊的,但他最後還是答應了。師傅也答應把他的針法教給易太醫他們,我們離京後,有太醫施針也是一樣的。”單久說到這,相勸了他宣兄一句:“你要是能脫身,還是找個法子脫身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