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著吧,過幾天又有熱鬧看了……”宣仲安跟她道:“沈家只會自顧不暇,大表哥那個人,可不是好惹的。”
許雙婉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這表兄弟,就沒一個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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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幾天,兩天不到,沈家那被賣到花街的女兒跑回了沈家大喊大叫,非要沈家給她一個公道,要沈家把她賣給老頭子當小妾的錢還給她,要不她就吊死在沈家的門口不可。
於是,當年沈家夫人拿死相逼著姜大夫人原諒的事也被傳開了,還有沈大老爺拿著過逝的父母下跪逼姜大夫人不追究也被道了出來。
這些都是那沈家女在沈家家門口喊出來的,還道如果沈家不給她錢,她就要把沈家的醜事都要說出來。
沈家夫人不得已想把她先拉回家再說,沈家女還跟來看熱鬧的人吆喝,說她要是進去死了,肯定是她娘逼死她的,讓大家幫她報官,又跟來看熱鬧的人嘻嘻笑笑道如果她拿到錢了,出來了就請各位老爺吃酒。
看熱鬧的被她逗得都笑了起來,有那地痞流氓還接話不正經地道:“小娘子就安心地進去吧,我們幫你看著呢,不會讓裡面的人害了你的命。”
沈家的顏面算是完全丟光了。
這流言當中,也沒姜大夫人什麼事了,再說起她來,無非也是唏噓感慨她的命不好,碰上了那樣一個兄弟和兄弟媳婦,女兒都被害死了,被拿父母的名逼著不計較就罷,多年後,還被人若無其事求上門來又拿死相逼,也是太可憐了。
沈家熱鬧了起來,姜家在此事當中也脫開了身,許雙婉聽到沈家的事來,也是沒作聲。
採荷倒是忍不住道了一句:“惡人自有惡人磨,自己造的孽自己嘗那苦果,這也是報應……”
許雙婉看她義憤填膺,也是不禁宛爾:“回頭朝大舅爺夫人討賞去。”
採荷愣了一下才知道她家姑娘的意思,也是紅著臉道:“那您也為舅爺夫人著急啊。”
“嗯。”許雙婉點點頭,沒否認。
不過,此事倒是讓她看明白了姜家表兄弟們的能耐了,這一家人,皆不容小覷,也難怪長公子要把洵林送過去跟他們姜家人一塊兒唸書了。
來說情的見姜家的路怎麼走都走不通,侯府這邊不知為何,相臨的式王府突然說家中遭了賊,還來了刺客,要封街嚴查,於是這一條座落著豪門貴族的長街突然有了官兵把守盤查來人,一有不對者就要帶到衙門盤問,這來敲侯府門的人都沒了。
許雙婉這也是真落了個清靜,連著幾天胃口大開,小臉那是整個都圓了一圈,連帶把長公子也養出了些肉來。
就是這時候洵林要被送到姜家唸書了,每隔四五日才回來一次,洵林不捨,哭鬧不休,被兄長恐嚇一番,就上了兄長的身,被兄長背去姜家了。
許雙婉這時也感覺出不捨來,洵林在家中習字也不是時時呆在她身邊,但人真去了姜家那邊,連著幾日看不到,她也是不習慣。
宣姜氏也是不捨,抹了次淚,但最近兒媳婦給她找了好幾幅江南那邊的繡畫,又說等她繡好了這等難繡之物,就專門放在那眾多夫人給善堂籌善款的花繡樓寄放,等有人拿錢買下了,善款就會轉給善堂做好事,救濟孩童窮苦之人。
兒媳婦特地跟她說,她這是拿的自己的錢去做好事,很是心誠,也會有很多人知道她的繡功了得,更會有更多的人知道她的善心,這不僅是她在為自己積善,也是在為家中積福,侯夫人聽了心喜不已,現在日夜都掛在這事上,對於小兒子的離去,她心裡雖然也有點不捨他小小年紀就要去吃那唸書的苦,但還不至於難過。
小兒子以前也是奶孃帶大的,她也只是每日見一見,跟他說說話,奶孃不在後,小兒子也是兒媳婦幫著帶去了,宣姜氏並不是非要小兒子在跟前就安心的人,想到要是想及了小兒,也可叫下人帶回來看一看便就好了,遂她一想通,心裡也就好過了,轉身就又投身於她的繡畫去了。
許雙婉見婆母每日有醉心之事,這身體反而好了起來,連膳都比平時用得多了一點,洵林走後也無愁容,公爹回來跟公爹說起話來也是高高興興的,便連公爹因著她的笑容也高興了幾分,她費盡心思想了又想才給婆母找的事情看來是好的,她也就真正放心了下來。
她現在不怕身上事多,就怕家中不睦,讓長公子回來都沒個安穩覺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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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許雙婉出了月子,洵林回來再去姜家族裡那邊的小學堂,也沒以前那般不捨了,他在那邊